有人說，中亞地區(qū)對強人政治有著特殊的眷顧。而在中亞政壇的幾位強人中，哈薩克斯坦現(xiàn)任總統(tǒng)納扎爾巴耶夫可以視為一個頗具特色的“超級強人”。 　　現(xiàn)年七十一歲的納扎爾巴耶夫是一位資歷深厚的政治家。早在1989年，他就站在了哈薩克斯坦權力的巔峰――當時的哈薩克斯坦還是蘇聯(lián)的加盟共和國之一。自1991年獨立后的二十年間，納扎爾巴耶夫一直穩(wěn)坐哈薩克斯坦總統(tǒng)的寶座。在不久前剛剛結束的哈薩克斯坦第四次總統(tǒng)大選中，這位以鐵腕治國的強人又以高票當選，贏得了又一個總統(tǒng)任期。大選中，連納扎爾巴耶夫的競爭者也把票投給了他。
　　
　　勤奮進取，牧民之子躋身政壇
　　
　　納扎爾巴耶夫的全名為努爾蘇丹?阿比舍維奇?納扎爾巴耶夫，他于1940年7月6日出生于哈薩克斯坦阿拉木圖州卡斯克林克區(qū)內一個哈薩克族牧民家庭。其父輩和祖父輩都是牧羊人，父親后來到當?shù)囟砹_斯人家里做長工。這樣的出身令他始終將親情、鄉(xiāng)情、民族之情、故土之根視為最寶貴的東西。
　　盡管家庭貧困，生活艱苦，但納扎爾巴耶夫仍勤奮學習，努力進取。十八歲那年，他來到烏克蘭鋼鐵之都第聶伯羅捷爾任斯克市第八技工學校學習，這是他第一次離開哈薩克去看外面的世界。兩年后，他回到哈薩克參加工作，在卡拉干達冶金聯(lián)合企業(yè)里整整干了七年。納扎爾巴耶夫工作積極，頭腦靈活，干活賣力，當過鑄鐵工、高爐爐工、調度員、工長，曾被評為“共產主義勞動突擊能手”，照片還刊登在《共青團真理報》上。在此期間，他還曾就讀于卡拉干達冶金聯(lián)合企業(yè)高等技術學校，獲得過冶金工程師職稱。
　　由于對政治充滿興趣，納扎爾巴耶夫二十二歲時就加入了蘇聯(lián)共產黨。憑借出色的能力和踏實的作風，他逐漸獲得上級領導的信任以及廣大工友的喜愛與支持，從最基層的工人崗位一步步走進了政治權力中心。
　　納扎爾巴耶夫是由共青團干部開始步入政壇的。起初，他擔任蘇欽米爾陶市團委委員，1969年即被任命為市團委第一書記。由于表現(xiàn)優(yōu)異，時隔不久他又得以進入該市黨委，先后擔任重工業(yè)部部長和市委第二書記。
　　在擔任行政職務的同時，納扎爾巴耶夫沒有放松學習。任職市團委干部時，納扎爾巴耶夫即以函授形式學完了蘇共中央黨校的全部課程，后來他還赴蘇共中央高級黨校進修，并獲得經濟學博士學位。學識上的充實為其政治升遷進一步奠定了基礎。從此，納扎爾巴耶夫在職務上節(jié)節(jié)上升，1977年他成為卡拉干達州委書記。1979年底，時年三十九歲的納扎爾巴耶夫進入哈薩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任主管工業(yè)的哈共中央書記。此后他又成為哈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在任期間，納扎爾巴耶夫工作十分敬業(yè)，經常風塵仆仆地奔波于國內的廠礦企業(yè)之間，了解情況，解決問題。這使他積累了豐富的管理知識和政治經驗。
　　
　　風云突變，穩(wěn)健務實執(zhí)掌權柄
　　
　　1984年，納扎爾巴耶夫出任哈薩克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部長會議主席（相當于政府總理）。從那時起，他開始在黨內外凝聚越來越高的威望，也自然而然地與當時哈薩克的一把手、哈共第一書記庫納耶夫出現(xiàn)猜忌和抵觸，在哈共十六大上，納扎爾巴耶夫就曾批評庫納耶夫在停滯時期的錯誤。
　　1986年12月中旬，庫納耶夫被以戈爾巴喬夫為總書記的蘇共中央解職，代替其位置的是從俄羅斯聯(lián)邦調來的俄羅斯人科爾賓。這一人事變動引起哈薩克民眾的強烈不滿。12月17日和18日，民族主義情緒洶涌的哈薩克青年學生在阿拉木圖中心廣場上舉行游行示威。學生們高呼著“每個民族要自己人來領導”的口號，高唱著后來成為獨立的哈薩克斯坦國歌的《我的哈薩克斯坦》，并與前來鎮(zhèn)壓的蘇聯(lián)軍隊和警察發(fā)生了流血沖突，兩人被打死，近二百人受傷。這就是當時轟動全球的“阿拉木圖事件”。該事件是戈爾巴喬夫執(zhí)政后發(fā)生的首起嚴重的民族抗議活動，它拉開了蘇聯(lián)民族矛盾和民族問題大爆發(fā)的序幕。
　　事件發(fā)生后，納扎爾巴耶夫奉命出面處理善后。經納扎爾巴耶夫的勸導和蘇共當局的努力，局勢逐步穩(wěn)定。在此過程中，納扎爾巴耶夫顯示了其善于調解的才干，被戈爾巴喬夫視為“最有前途的少數(shù)民族干部”。
　　1989年后，蘇聯(lián)的政治經濟形勢開始急劇惡化，科爾賓離開哈薩克。同年6月，納扎爾巴耶夫出任哈薩克共產黨中央第一書記，登上了哈薩克共和國這片二百七十二點五萬平方千米土地的權力頂峰。上任后不久，納扎爾巴耶夫就為1986年的阿拉木圖事件平反，這使納扎爾巴耶夫的政治威望迅速上升。1990年4月，納扎爾巴耶夫出任哈薩克共和國總統(tǒng)，同年7月?lián)�任蘇共中央政治局委員，成為全聯(lián)盟僅次于戈爾巴喬夫和葉利欽的第三號實力人物。1991年“8?19事件”后，納扎爾巴耶夫退出蘇共中央政治局和中央委員會。同年12 月，隨著蘇聯(lián)的解體，哈薩克斯坦成了獨立的主權國家。在當月舉行的總統(tǒng)選舉中，納扎爾巴耶夫在沒有競爭對手的情況下，以百分之九十九點八八的選票當選為哈薩克斯坦總統(tǒng)。從那時到現(xiàn)在，他一直沒有離開過這個寶座。
　　
　　擺脫困境，政績卓著贏得民心
　　
　　納扎爾巴耶夫曾說，哈薩克斯坦在獨立前是通過莫斯科看世界的，而蘇聯(lián)的解體卻為納扎爾巴耶夫打開了一片更廣闊的天空。
　　哈薩克斯坦地扼中亞要地，是世界上面積最大的內陸國。它擁有里海百分之六十的石油儲量，還是世界第三大產鈾國，其他自然資源也相當豐富。曾有學者說，誰控制了哈薩克斯坦，誰就控制了中亞，進而可控制歐亞大陸。不過，納扎爾巴耶夫剛上臺時，擺在他面前的現(xiàn)實卻并不美妙。20世紀90年代初，對哈薩克斯坦人來說，與激情燃燒的獨立歲月相伴的，是通貨膨脹、饑荒、工業(yè)癱瘓和農業(yè)大幅度減產。俄羅斯雜志《明天》曾這樣記錄當時的哈薩克斯坦:這是一個巨大的、冰冷的、可怕的地方，到處是散落著拖拉機和聯(lián)合收割機生銹殘骸的大片荒地，陰森恐怖死氣沉沉的工廠，荒無人煙的采煤場和鈾礦山。國家深陷危機，人民看不見希望……
　　面對嚴峻的形勢，納扎爾巴耶夫表現(xiàn)出了一個成熟政治家的風采和魄力。他強調“以現(xiàn)實主義態(tài)度”對待政治和經濟發(fā)展狀況，“從客觀實際出發(fā)”解決國家面臨的各種問題。他執(zhí)政后，對國家的政治、經濟、外交等各方面的政策都做了重大的調整，并取得了不同凡響的政績。
　　在政治上，納扎爾巴耶夫強調民主改革，鞏固族際和諧及公民的和睦，重視社會穩(wěn)定，但明確反對提自由民主化的口號；經濟上，他大刀闊斧地對哈薩克斯坦實施私有化和市場經濟改造，加強對外開放和廣泛開展國際上的經濟合作，但反對人民貧困化，重視保護雇傭勞動者的利益；在對外關系上，強調“面向東西方的外交”，奉行“積極、多元、平衡”的外交政策，特別重視與中國、美國、歐盟及俄羅斯的關系。
　　在納扎爾巴耶夫所作出的決策中，有兩件大事曾在哈國內引起極大爭議并吸引國際社會的關注：其一是棄核。在蘇聯(lián)時期，哈薩克斯坦地區(qū)曾經是世界第四大核武器庫，僅次于美國、俄羅斯和烏克蘭。當年哈薩克斯坦境內有一千二百一十六枚用于洲際彈道導彈的核彈頭和重型轟炸機的炸彈。當時該地處于待命狀態(tài)的核武器數(shù)量超過了英國、法國和中國的總和。哈薩克斯坦東部的塞米巴拉金斯克核試場曾是世界上最大的核試驗基地。該基地在1949年至1989年間曾進行了近五百次核武器試驗，對當?shù)鼐用竦慕】岛妥匀画h(huán)境造成了極大損害。1991年8月29日，納扎爾巴耶夫下令將其關閉。他還宣布哈薩克斯坦放棄核武器及其基礎設施，實現(xiàn)無核化。他的明智之舉，贏得了廣泛的國際尊重。時隔十八年后，納扎爾巴耶夫又向聯(lián)合國提議，將每年的8月29日定為“國際棄核武器日”，得到了聯(lián)合國秘書長潘基文的贊同。另一件大事就是遷都――把哈薩克斯坦首都從該國最大城市和金融中心阿拉木圖市遷至該國版圖中部的阿克莫拉（1998年5月，阿克莫拉更名為阿斯塔納）。1994年開始，納扎爾巴耶夫即以鐵腕手段實施遷都計劃。盡管最初受到了諸多反對和冷嘲熱諷，但數(shù)年之后，新都迅速崛起，一大批新建筑在市內拔地而起，交通、通信、能源等配套設施不斷完善，成為哈薩克斯坦新的政治中心，與阿拉木圖雙星閃耀，極大地推動了全國的均衡發(fā)展和工業(yè)布局調整。
　　隨著大規(guī)模的石油、天然氣和鈾礦資源開發(fā)，哈薩克斯坦的經濟漸出低谷，邁入快速增長之路，國民收入逐年增加，生活水平不斷提高。與此同時，納扎爾巴耶夫成功地安撫了哈薩克斯坦的各個部落。與維吾爾人、俄羅斯人、朝鮮人、猶太人等少數(shù)民族關系也相處和諧，必要時甚至不惜犧牲主體民族哈薩克族的部分利益，使得這個有上百個注冊民族的國家二十年來沒有發(fā)生過任何重大民族矛盾。
　　國力的增強大大提高了國家的地位，哈薩克斯坦在中亞發(fā)揮著特殊的作用，享有“中亞雄獅”之稱。經濟上的成長和社會的安定給了納扎爾巴耶夫更多的信心和意志力，也為其贏得了民心和選票，讓這位鐵腕總統(tǒng)得以在政治領域牢牢掌控權力。1995年4月29日，納扎爾巴耶夫宣布取消1995年總統(tǒng)選舉，改為全民公決，以百分之九十五點五的選民支持將其任期延長至2000年12月。1998年10月，哈薩克斯坦議會對憲法做了十九處修改，其中就包括取消了對總統(tǒng)年齡的限制。后來，哈薩克斯坦議會還幾度修改憲法或做出決定，為納扎爾巴耶夫繼續(xù)當選總統(tǒng)掃清障礙。1999年１月，納扎爾巴耶夫又在提前舉行的總統(tǒng)大選中獲得連任。
　　
　　應對有方，成功抵御“顏色革命”
　　
　　21世紀初，在獨聯(lián)體國家和中亞地區(qū)的格魯吉亞、烏克蘭和吉爾吉斯斯坦相繼發(fā)生“顏色革命”，而就在當時，哈薩克斯坦即將舉行大選。面對“顏色革命”的威脅，納扎爾巴耶夫從內外兩個方面采取了防范措施。
　　對外，他以“平衡”二字應對。對國家的外交形勢，納扎爾巴耶夫深知，美國是“顏色革命”的推手。因此，他一貫注重與美國的關系。美國開始對伊作戰(zhàn)后，哈薩克斯坦在中亞頭一個表示愿將機場提供給反恐聯(lián)盟軍隊使用；美國覬覦里海石油，力主興建巴庫-杰伊漢輸油管道，盡管從經濟角度來說對哈并不很合算，但納扎爾巴耶夫還是決定向該管道供油；在美國從烏茲別克斯坦撤軍一事上，納扎爾巴耶夫的評價也相當?shù)驼{。時任美國務卿賴斯在選舉前訪哈，曾經會晤反對派領導人，納扎爾巴耶夫出人意料地保持了緘默，這體現(xiàn)出了他不凡的政治胸襟，難怪賴斯也出言“恭維”，說“哈薩克斯坦是中亞民主改革的典范”。
　　但納扎爾巴耶夫并未因此怠慢俄羅斯。他讓俄繼續(xù)使用哈境內的拜科努爾航天基地，在獨聯(lián)體峰會上堅決支持俄羅斯成立統(tǒng)一經濟空間的計劃，還表示將與俄羅斯聯(lián)手加入世貿組織。烏克蘭在與俄羅斯的民主之爭、天然氣之爭中大傷元氣，但哈薩克斯坦卻從哈俄合作中收獲頗豐。憑借長袖善舞的外交功夫，納扎爾巴耶夫成為獨聯(lián)體地區(qū)屈指可數(shù)的、令美國和俄羅斯同時滿意的領導人。
　　值得一提的是，納扎爾巴耶夫十分重視對華關系。他曾多次訪問中國。2002年12月，北京大學授予他名譽博士學位。2008年，納扎爾巴耶夫曾親自參與北京奧運會火炬?zhèn)鬟f并出席北京奧運會開幕式。2009年４月訪華期間，他曾被授予中國國際奧林匹克委員會最高榮譽勛章和中國海南省榮譽公民稱號。在他的支持下，哈薩克斯坦同中國的多領域務實互利合作卓有成效。
　　納扎爾巴耶夫對內則充分利用其掌控的國家機器，為自己的勝選創(chuàng)造條件。他吸取了格魯吉亞的教訓，加強對非政府組織的控制，允許檢察院監(jiān)督和關閉非法傳媒；吸取了吉爾吉斯斯坦的經驗，修改選舉法，規(guī)定從競選拉票工作結束至正式結果公布，禁止游行集會，以“保障選舉委員會能夠正常工作”。
　　2005年11月12日，反對派重要人物，曾任阿拉木圖市長、緊急狀況署署長和議員的努爾卡季洛夫詭異地在家中中彈身亡。頭部一槍，胸部兩槍。但官方最終調查結果稱他是自殺身亡。兩個月后，“為了公正的哈薩克斯坦”聯(lián)盟領導人薩爾森巴耶夫在阿拉木圖市郊與兩個同伴一起被槍殺。
　　2005年的總統(tǒng)大選就發(fā)生在這兩起暗殺事件之間――在當年12月4日舉行的大選中，納扎爾巴耶夫以百分之九十一的支持率連任總統(tǒng)，一舉戳破了“顏色革命”的讖言。
　　
　　外柔內剛，鐵腕治國穩(wěn)坐江山
　　
　　納扎爾巴耶夫具有典型的哈薩克斯坦人的相貌和風度。他頭腦清醒，策略靈活，注重實際，以理服人；他作風樸實，平易近人，常常走到群眾當中，談笑風生。有人將他描述為“精明、能干的政治家”，還有人說他是“絲絨般柔和的政治家”，但這種溫柔的外表下面卻藏著鐵腕：他有堅強的意志，他有搞政治的強硬手段，他在解決原則問題時是極其嚴厲的。在其著作《站在21世紀的門檻上》里，納扎爾巴耶夫曾將20世紀90年代的哈薩克斯坦形容為“過渡時期的溫和獨裁”。顯然，他本人就是這“溫和獨裁”的體現(xiàn)者，而西方國家則稱他為“一個想抓住所有權力的獨裁總統(tǒng)”。
　　納扎爾巴耶夫的影響可謂無處不在。在哈薩克斯坦的大路上、鬧市區(qū)、公務員的辦公室、學校的教室等處都可以看到納扎爾巴耶夫的畫像。他還正在著意培養(yǎng)自己的大女兒達利嘉作為其政治接班人。在出國訪問時，達利嘉經常伴隨其父左右，并一起參加談判。在外國領導人訪哈時，納扎爾巴耶夫也不忘將她介紹給外國政要。達利嘉現(xiàn)在除了擔任議員及政黨領導人外，還是全國電視臺臺長，控制著全國的新聞傳媒。而該國不少工廠、礦山、銀行和其他產業(yè)則掌握在納氏家族及其親信手里。
　　當然，納扎爾巴耶夫也并不是只會一味采用高壓政策。據(jù)哈薩克歐亞大學國際關系學院教師葉爾波拉提說，哈薩克斯坦擁有較好的新聞自由度，反對派有自己的報紙《黑暗報》、《年輕哈薩克》等，發(fā)行量不錯。“他們對政府和領導人的諷刺和批評程度不亞于美國報紙，但反對派沒有任何電視臺�！睅缀鯖]有反對派能夠對納扎爾巴耶夫構成威脅。納扎爾巴耶夫從不諱言要強化總統(tǒng)集權，保證一個強有力的政權。
　　讓納扎爾巴耶夫保持高威望的又一秘訣則是親民和看得見的政績。在哈薩克斯坦人民心目中，納扎爾巴耶夫是一位“圣君”。樸素、務實是他為人與執(zhí)政的最大特點，“人們的需求”如住宅、食品、幼兒園則始終是他關注的重點。2005年大選前，很多社會調查顯示，納扎爾巴耶夫是哈“民眾最信任的政治家”。當?shù)貙＜艺J為，與其說選民選擇了納扎爾巴耶夫，不如說是他們選擇了穩(wěn)定和人民生活的不斷改善。2005年7月，納扎爾巴耶夫六十五歲生日時，俄羅斯總統(tǒng)普京在發(fā)給他的賀電中評價道：“努爾蘇丹?阿比舍維奇從零開始，建起了一個獨立國家。只有非凡的人才能完成這一艱巨的任務�！闭�因為如此，當葉利欽、庫奇馬、謝瓦爾德納澤、阿卡耶夫等一批與其一起成長起來的蘇聯(lián)時期領導人相繼告別政治舞臺時，納扎爾巴耶夫卻用微笑仍在續(xù)寫著他的政壇傳奇。
　　
　　如愿以償，“超級總統(tǒng)”再度連任
　　
　　自2005年再度當選總統(tǒng)以來，哈薩克斯坦在納扎爾巴耶夫領導下繼續(xù)得到長足發(fā)展，國民經濟年均增長保持在百分之七至百分之八，2010年人均GDP超過九千美元，國家外匯儲備進入世界前五十名國家行列，居民月均名義工資及退休金也大幅度地增長。從綜合國力來看，哈薩克斯坦已成為“中亞第一大國”。
　　2010年年底，納扎爾巴耶夫又爭取到一個極好的露臉機會――作為歐洲安全與合作組織（簡稱“歐安組織”）的輪值主席國，2010年12月1日，哈薩克斯坦以異常隆重的規(guī)格舉辦了歐安組織峰會。來自五十六個成員國的領導人和伙伴國、國際組織代表，約兩千五百名各國政要來到哈首都阿斯塔納。聯(lián)合國秘書長潘基文、俄羅斯總統(tǒng)梅德韋杰夫和美國國務卿希拉里等人紛紛到場。峰會期間，哈薩克斯坦首都阿斯塔納停飛所有國內航班，學校放假，組織方動用了七千多名警力維持治安，甚至俄羅斯的“聯(lián)盟號”TMA-19宇宙飛船也應要求提前返回地球――因為哈薩克斯坦要求在此期間嚴密控制領空，而俄飛船需使用位于哈境內的航天基地。
　　這次高規(guī)格的國際會議的召開，使納扎爾巴耶夫的個人聲望再度得到極大的提升。歐安會后，納扎爾巴耶夫的支持者們立即建立了“就總統(tǒng)權力延長至2020年籌備全民公決行動小組”。下屆總統(tǒng)選舉應當在2012年舉行，但支持者們要求直接“授予”納扎爾巴耶夫十年的執(zhí)政時間。最終，納扎爾巴耶夫拒絕了這份好意，并主動要求將2012年的總統(tǒng)大選提前到今年4月舉行。
　　本來，哈薩克斯坦也存在不少對納扎爾巴耶夫不滿的人以及他的反對派。比較痛恨納扎爾巴耶夫的，主要是年輕的知識分子，很多是從西方回來的。他們講西方民主政治、普世價值，不滿當前的體制，不滿他連任這么多年。2011年3月3日，一個名為“納扎爾巴耶夫退休”的網站就宣稱:“作為哈薩克斯坦的公民，我們要求努爾蘇丹?納扎爾巴耶夫退休……在納扎爾巴耶夫執(zhí)政的二十年間，哈薩克斯坦的法律和憲法都變成了一紙空文。政府、議會和司法體系功能退化，喪失了自己的作用�！钡�反對派基本未成系統(tǒng)，既沒有統(tǒng)一的綱領，也沒有強有力的領導核心，總體上聲音很微弱，形不成氣候。更重要的是，原本有可能在2012年總統(tǒng)選舉前聯(lián)盟的各股反對派勢力，由于猝不及防的提前選舉而來不及形成任何合力，也無法對現(xiàn)有政權進行任何挑戰(zhàn)。
　　結果，一切都按照納扎爾巴耶夫的意愿進行著。在2011年4月3日結束的哈薩克斯坦總統(tǒng)大選中，這位超級總統(tǒng)獲得百分之九十五點五的選票，其他三位候選人的選票最多的也沒有達到百分之二，其中一名候選人、生態(tài)學家梅爾斯?葉列烏西佐夫在阿拉木圖投票后說，他本人投了納扎爾巴耶夫的票，以“表達我對勝利者的尊敬”。媒體和專家認為，納扎爾巴耶夫之所以贏得總統(tǒng)大選，主要得益于他在提升綜合國力、關注民生發(fā)展、推動平衡外交等方面取得的顯著成就。
　　如今，第四次當選哈薩克斯坦總統(tǒng)的納扎爾巴耶夫已經又一次宣誓就職。他將繼續(xù)執(zhí)掌政權，至少可以到2016年――如果他的身體狀況足夠好，也沒有其他意外發(fā)生的話。但當今世界正值多事之秋，納扎爾巴耶夫的下一個任期是否能風平浪靜呢？人們正拭目以待。
　　（責任編輯/呂 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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