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民間反腐大事記_個人大事記范文
發(fā)布時間:2020-03-05 來源: 短文摘抄 點擊:
何海生――海南法院腐敗案 何海生,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海南怡昌國際發(fā)展有限公司總經(jīng)理、加拿大華僑、中共黨員。 2001年8月,何海生通過自身訴訟的經(jīng)歷及相關的調查,認為在海南法院系統(tǒng)存在腐敗行為,他直飛北京,向中紀委署名舉報海南兩級法院腐敗團伙成員16人。同時,他也向海南省委、省人大、省紀委、省高院等部門陸續(xù)舉報。
2001年8月13日,中紀委領導對此案作了批示。其后,海南省紀委成立專案組,著手調查海南省兩級法院的涉案法官。
海南省高級人民法院審判委員會專職委員、執(zhí)行庭庭長馬升的落馬,也與何海生的不懈舉報密切相關。2002年6月5日,馬升因“巨額財產(chǎn)來源不明”,被海南省紀委“兩規(guī)”。自1993年始,就不斷有人舉報馬升,1997年和1998年,海南省紀委曾兩次對馬升立案偵查,皆因查無實據(jù)作罷。
被舉報的一些人通過各種關系找到何海生,請他吃飯,討好他,央求他;另一些人則明目張膽地恐嚇他,但何都不為所動。
自從開始舉報反腐,何海生的整個生意就基本陷于停頓。有朋友這樣形容他從2001年8月到2002年6月這段時間的生活狀態(tài):反腐已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不能自拔,媒體則稱他為“反腐狂人”。
一位熟悉何海生的海南省政法干部說,當何海生把反腐作為一項事業(yè)而幾近偏執(zhí)的時候,他像黏合劑一樣,把政法系統(tǒng)內部和社會上反腐的力量激勵起來,聯(lián)合在一起,正氣凜然,正義力量越來越強大。而他的角色頗像一個“旗手”。
何海生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反腐。他的辦公室成了“反腐指揮中心”,開車的、打字的,所有人員都調動起來了,搜集、整理、遞送舉報材料。知情人或辦案人員需要經(jīng)濟上的幫助,只要與案子有關,何海生都慷慨解囊。一度,在法院得不到公正答復的人們,揣著材料,紛紛找上何海生家門。
而就在這個關口,何海生蹊蹺地死去。2002年6月25日凌晨3時,酣睡中的何海生突然呼吸急促,全身痙攣,“120”趕到時,人已經(jīng)不行了。這年,何海生49歲。對于他的死因,公開的說法是“勞累而死”,更多人懷疑有其他原因。一位海南的紀檢干部說,何海生的突然死亡,使海南反司法腐敗的進程在一段時間內陷入停滯。
何突然死亡最大的影響是對證人的心理打擊。一批經(jīng)何海生說服或者受其影響,愿揭發(fā)腐敗法官的重要證人聽到噩耗后,有的遠走他鄉(xiāng),有的重新選擇了沉默。
在何海生的葬禮上,花圈中一副挽聯(lián)醒目異常:“不平則鳴,追求正義;疾惡如仇,貪吏煞星!
陳榮杰――蔣艷萍案
自1981年退休后,時年64歲的陳榮杰老人把自己的主要精力都用在向有關單位反映舉報腐敗問題上。其中2003年3月被判處死緩的湖南最大女貪官、原湖南省建六公司黨委書記兼副總經(jīng)理蔣艷萍就是陳榮杰歷時12年不懈舉報的功勞。
1991年已經(jīng)74歲的陳榮杰自費2000多元到北京最高人民檢察院舉報蔣艷萍。1995年,在掌握了蔣艷萍有經(jīng)濟問題的證據(jù)后,他給當時的朱?基總理和中紀委寫信再次反映蔣艷萍的問題,并引起了中央有關單位的重視。3月,蔣艷萍在法庭受審,陳榮杰旁聽了庭審。
20年來,越來越多的人找到陳榮杰,向他反映各種問題。被人們稱為“反腐斗士”的陳榮杰老人,在退休后的20年里,總共將20多名貪官污吏拉下了馬,平均一年一個。
陳榮杰也因此遭到殘忍的報復,有一次對方用的竟是一根拳頭粗的釘了鐵釘?shù)哪景,還有一次他步行回家時被身后飛馳而來的摩托車撞飛1米多遠。
陳榮杰的工作成績也引起了有關單位的重視,中宣部、司法部授予他全國普法先進個人稱號,他是湖南省第八屆人大代表,被聘為湖南省人民檢察院執(zhí)法監(jiān)督員、《法制日報》湖南法律服務處顧問、長沙市人民政府政風監(jiān)督員等職務。因為有了這些榮譽和職務,陳榮杰成了“名人”,群眾找他反映問題的更多了,陳榮杰成了連接政府、機關和百姓的一座橋梁。
郭光允――程維高案
郭光允,石家莊建委的一名科級干部,與當時的省委書記程維高在違紀和腐敗問題上較量了8年之后,終于等來了最后的勝利。
剛開始的1994年,郭光允還只是寫信給程維高,反映“南京二建”從李山林那里共承攬了56個工程項目,工程總造價15億元,許多大的建筑工程,只要“南京二建”想要,其他單位就別想插手,這使得當時河北省和石家莊市的許多建筑企業(yè)都處于倒閉狀態(tài)。那時他相信李山林欺騙了程維高,但舉報信都不見下文。
在親自作了一些調查后,郭光允發(fā)現(xiàn)縱容李山林的,正是程維高。1995年8月17日,郭光允直接向中央反映程維高、李山林破壞石家莊工程市場。一位老干部回憶,程維高得知有人向中央告狀,非常惱火,在一次召開的省領導干部會議上曾經(jīng)說,誰要反對我我就整誰。
11月21日下午,市建委紀委書記打電話通知郭光允馬上到市建委去一趟,郭光允剛走到樓上,便被幾個陌生人裹挾到樓下,硬塞進一輛早已準備好的車內,緊接著被拉到了看守所。
在看守所里,“提審天天搞,動不動就拍桌子打板凳嚇人。我身體不好,后來連續(xù)兩次發(fā)高燒,每次持續(xù)20多天,發(fā)燒期間還提審,渾身凍得不行,要穿兩件軍大衣。”郭光允惟一一次哽咽著說。
郭光允的妻子賈玉閣四處奔走,終于在9個月后使?jié)M身是病的丈夫獲保外就醫(yī)。僅僅半年多,身體健壯的郭光允變成了老態(tài)龍鐘的樣子,神情癡呆麻木。
郭光允的情況和他反映的問題都逐漸得到中紀委的重視。隨后,河北一系列腐敗大案逐漸浮出水面。
2003年2月13日,石家莊市機關工委的兩個人代表省委、市委,代表黨組織正式向郭光允道歉。
2003年8月9日,中紀委下發(fā)了關于開除原河北省省委書記程維高黨籍決定的通知中,有這樣一句話:程維高對如實舉報問題的郭光允同志進行打擊報復……
李尚平――為教師討薪
2001年12月下旬,湖南省南塘中學的幾名教師到銀行刷卡領工資,結果發(fā)現(xiàn)賬上根本就沒有當月的工資,就推舉“膽子很大、敢為教師說話”的李尚平去向有關部門反映。反映中得知是赫山區(qū)財政局扣發(fā)了大家的工資,因為龍光橋鎮(zhèn)鎮(zhèn)政府當年有40多萬元的教育附加費沒有交給區(qū)財政局,全鎮(zhèn)30多所學校的635名教師、校領導的工資全部被扣。
2002年1月15日,李尚平寫了《這些教育領導心太黑了》的文章,在湖南新聞網(wǎng)站上公開此事,同日,他向新華網(wǎng)的《焦點網(wǎng)談》欄目發(fā)出投訴信,揭開當?shù)亟逃鞴懿块T和一些政府官員巧立名目克扣和挪用教師工資的現(xiàn)象。
網(wǎng)上的文章起了點作用。兩天之后,龍光橋鎮(zhèn)政府通過鎮(zhèn)聯(lián)校向老師們作出承諾:一定要想辦法在2002年春節(jié)之前把工資發(fā)下來,讓大家好好過年。但是這個承諾卻沒有兌現(xiàn)。
2月下旬,新學期開學的時候,李尚平又出來替教師們討說法,要求鎮(zhèn)政府兌現(xiàn)諾言。鎮(zhèn)政府滿口答應,稱3月15日前工資一定到位?扇(zhèn)教師掐著指頭挨到那一天,卻發(fā)現(xiàn)工資卡里仍然沒有工資的影子。感到被愚弄的老師們在南塘中學集會,多次撥打電話尋求說法,卻被“像皮球一樣推來推去”。
在這個時候,李尚平做了讓基層部門很忌諱的事情――他開始同湖南電視臺等新聞媒體聯(lián)系,試圖把此事徹底暴露出來。
從李尚平遺留下的日記里可以看出,當時某些單位的領導開始不安,通過龍光橋聯(lián)校以及南塘中學向李尚平和老師們施加壓力,希望他們“不要在媒體上搞東搞西”,并承諾一定會盡快發(fā)放工資。
事后證明,李尚平還是“不識相”,終于把新聞記者給“招”來了,關于此事的新聞也播發(fā)了。
2002年3月27日,工資終于發(fā)放下來,龍光橋鎮(zhèn)的教師們像過節(jié)一樣著實熱鬧了一回。但“勝利”并沒有給李尚平帶來快樂。
李尚平在日記中寫道:“……隱隱約約聽到一個意思:我要倒霉了……有人不喜歡興風作浪的‘刁民’……”
但李尚平仍未罷手,繼續(xù)追查以前欠發(fā)的工資,這使得形勢更為緊張。
不到一個月后的4月26日下午5時30分,湖南益陽市龍光橋鎮(zhèn)長坡村馬尾嘴,瓢潑大雨中,32歲的鎮(zhèn)南塘中學教師李尚平被發(fā)現(xiàn)倒在離家300米的公路邊上,頭部中彈――李尚平被槍殺。
周 偉――慕馬案
在周偉帶領一批沈陽市離退休老干部舉報的數(shù)十名“巨貪”“落馬清單”上,赫然地列了原沈陽市一系列重量級人物:原沈陽市常務副市長馬向東、原沈陽市市長慕綏新、原沈陽市檢察院檢察長劉實、原沈陽市中級人民法院院長賈永祥等等。
2005年6月,這個不知疲倦的反腐老將去世,他那句“抓除貪官是我人生最大的樂趣”還言猶在耳。
1998年春節(jié)前后,沈陽市于洪區(qū)寧官村的數(shù)十位村民找到周偉反映,4年前該村村干部未經(jīng)村民同意,私自將一塊集體土地非法轉賣,計人民幣420萬元,可是有300萬元不知去向。
周偉同一些老干部實地調查后向遼寧省委舉報。可是,舉報材料被轉到沈陽市后就沒了消息。5月21日,周偉帶領6名村民代表趕到北京,向中紀委、公安部、國土資源部舉報了“寧官村土地案”。
。翟28日,周偉回到沈陽后,立刻遭到行政拘留。8月7日,他被正式拘留,其間他又被莫名其妙地開除了黨籍。
然而,周偉并沒有吸取教訓。1999年3月,40多人找到周偉,告知沈陽華興企業(yè)集團以融資方式騙取數(shù)十億元,詐騙者、該公司老板蘇英奇逃到境外。事發(fā)之后,追討被騙款的一些上訪群眾居然被拘留,而且不準任何人對此案進行復議,即使申訴到法院也不準受理。當時的市長慕綏新甚至曾經(jīng)傳達指示:蘇英奇案沈陽自己處理,對敢于進京舉報的,“從重從快打擊,決不手軟”。
周偉沒管那么多,在接到舉報、核實情況之后,他就趕往北京向公安部舉報了詐騙案以及慕綏新打擊上訪者的事,得到了公安部的認定。
回到沈陽一段時間以后,5月6日的晚上,20名警察在周偉的家門口帶走了他。第二天一早,他就被送到了龍山教養(yǎng)院。奇怪的是,他一進教養(yǎng)院,就發(fā)現(xiàn)房間和管教人員早就準備好了,人家一聽說是他,問他怎么現(xiàn)在才來,說教養(yǎng)院“虛位以待”都等了一個多月了。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僅僅在周偉進教養(yǎng)院兩個月后,當時的副市長馬向東便因澳門賭博而東窗事發(fā),慕綏新也隨之進入了中央紀委辦案人員的視野。
周偉的釋放時間應該在2001年5月6日,但4月22日凌晨,他被8個警察強行抬出了房間提前釋放。周偉的妻子趙巖說,提前釋放可能跟一個流傳甚廣的謠言有關,這個謠言說,5月6日這天,沈陽將會有大批車輛自發(fā)開到教養(yǎng)院,歡迎周偉出來。
周偉從教養(yǎng)院出來的消息傳出后,有七八百人聚集到周偉居住的居民大院,周一出家門口,人群為他閃開一條路,所有人的手都伸過來了,他一路握了過去,許多人哭了,他的眼淚也含在眼眶中。
700多天的勞教,周偉付出的代價是:6場大病,5顆牙齒脫落,記憶力一度急劇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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