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飛:傳奇和悲劇】 龍珠傳奇百度百科
發(fā)布時間:2020-02-18 來源: 感恩親情 點擊:
在中國歷史上,被稱為“中國革命新聞攝影第一人”的沙飛是個傳奇,也是個悲劇。 沙飛,原名司徒傳,祖籍廣東開平,1912年5月5日出生于廣州潮音街,在廣州度過了童年、少年時代。
沙飛生在一個商人世家,家庭幸福而溫暖。他兄弟姐妹6人,其中4個男孩、兩個女孩。沙飛是長子,在親朋好友、街坊鄰里的眼中,這是個長相富貴、前途無量的小家伙。
1926年沙飛在無線電學校畢業(yè),時年14歲。一天,他去黃埔軍校拜訪無線電高級班教官、族叔司徒璋。陸軍軍官學校大門上,“升官發(fā)財請往他處,貪生怕死勿入斯門”的對聯(lián)霎時震撼了這位血性少年。他從司徒璋處得知北伐將要開始,毅然決定從軍,在軍隊電臺當報務員。
迷上小黑匣
雖然被寫入歷史的沙飛以他的戰(zhàn)地攝影而廣為人知,但是引著他走上攝影之路的那部相機,卻是為蜜月旅行而買,滿是溫情和甜蜜。
1933年3月30日,進入汕頭電臺工作的沙飛和同事王輝在這座濱海名城登記結(jié)婚。然后請了一個月假,帶著新買的照相機去度蜜月。
沙飛迷上了這個小黑匣子。 他在汕頭電臺擔任特級報務員,因為技術(shù)好,懂英文,他每月的薪水有150塊大洋,比普通的報務員高一倍,工作安穩(wěn),收入優(yōu)厚。而掌管全家財權(quán)的王輝對丈夫搞攝影也很支持,專門從家里拿出500元給他買好的攝影器材,并在家里搞了一個暗房。她是沙飛攝影作品的第一個觀眾。
1936年,沙飛舉辦了第一次個人影展,這一年,沙飛也迎來了人生中的一次重大轉(zhuǎn)折。年初,沙飛拿回家一本外國畫報,里面幾幅照片拍的是1914年6月“薩拉熱窩事件”的場景,這是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的導火線。他激動地說,一個攝影記者拍下了這歷史的一幕,我要當攝影記者,我要用照相機記錄歷史。
1936年11月,鄒韜奮主編的《生活星期刊》用一整版發(fā)表了沙飛的6張照片,題目是《南澳島――日人南進的一個目標》。
1937年6月《中華圖畫雜志》發(fā)表沙飛拍攝的《敵人垂涎下的南澳島》兩整版7張照片,并附南澳島地理形勢圖。
這些作品都是1936年6月他徒步走遍南澳全島時拍下的。雖然多以民情和風光為主,但產(chǎn)生的影響卻遠遠超出了風光攝影的范圍,被研究者視為全國最早一組以“國防”題材為主題的攝影作品。
“沙飛”的誕生
1936年10月8日,在上海,沙飛第一次見到了他十分敬仰的魯迅,并藉此為中國攝影史留下了一張經(jīng)典照片――《魯迅和木刻青年們在一起》。這是沙飛拍攝的第一組新聞照片,也是魯迅生前留下的最后一組照片。
1936年10月19日,魯迅去世,當天下午,魯迅遺體被移至萬國殯儀館。在靈堂正面掛著的美國記者愛德加?斯諾為魯迅拍攝的大照片下面,就是沙飛在魯迅去世前11天拍攝的《魯迅先生最后的留影》。
沙飛異常尊敬魯迅,同時篤信有關(guān)魯迅是被日本醫(yī)生害死的說法,這也為他后來的悲劇舉動埋下了伏筆。
沙飛要發(fā)表他拍攝的魯迅的照片,想給自己起一個筆名。他渴望浪跡天涯,去體驗下層勞苦大眾的生活,認為只有這樣才能拍出好的作品,他熱愛自己的祖國,向往自由,希望像一粒小小的沙子,在祖國的天空中自由飛舞――對,就叫沙飛!
“沙飛”誕生了!
1937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爆發(fā)。8月15日,當時身在桂林的沙飛在《廣西日報》上發(fā)表了《攝影與救亡》一文,文中寫道:“在國家如此危難的今日,要挽救民族的淪亡,絕不是少數(shù)人所能做得到的事。……攝影……就是今日宣傳國難的一種最有力的武器。”
記錄抗戰(zhàn)
8月底,沙飛到達山西省省會太原,隨后在李公樸成立的全民通訊社中擔任攝影記者。1937年12月,沙飛在河北阜平正式參加八路軍。
9月26日平型關(guān)勝利的消息傳來,沙飛作為全民通訊社的特派記者,抵達駐扎在五臺縣城東邊不遠的一個小村――河東村中的八路軍115師采訪。當時,115師師長是林彪,政委是聶榮臻。
八年抗戰(zhàn)中,在極其簡陋的條件下,沙飛拍攝了很多堪稱經(jīng)典的作品,其中如《八路軍戰(zhàn)斗在古長城》、《白求恩大夫在手術(shù)中》、《聶榮臻和日本小姑娘》等,都曾被收入中小學的課本,成為中國人的時代記憶;他創(chuàng)辦的《抗敵報》和《晉察冀畫報》,就是《人民日報》和《解放軍畫報》的前身;他制定的嚴格的底片管理制度,為今人留下了大批彌足珍貴的歷史檔案。
1935年8月25日,沙飛巧遇聶榮臻準備將三團在東王舍車站解救的兩個日本小女孩派人送還敵方,他馬上拍下了這個難得的鏡頭。然而,令沙飛意想不到的是,當日軍接到這個小女孩,竟對那個曾收留小女孩的村莊進行了瘋狂的報復,一下子屠殺了數(shù)百名村民。這一慘劇對沙飛的刺激很大,也使他對日本侵略者的仇恨與日俱增。
沙飛在115師的采訪是聶榮臻親自安排的,聶榮臻也是他第一次戰(zhàn)地采訪中的采訪對象。八年抗戰(zhàn)和解放戰(zhàn)爭中,沙飛深受聶榮臻器重,兩人感情很深。沙飛絕對想不到,在相識12年之后,他的生死問題卻要由聶榮臻來決定。
槍殺日本醫(yī)生
1948年5月沙飛因肺結(jié)核住進石家莊白求恩國際和平醫(yī)院。給他治病的是日本醫(yī)生津澤勝。這時的沙飛經(jīng)常想起魯迅被日本醫(yī)生害死的說法,對津澤勝這位日本醫(yī)生極不信任,甚至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偏激的心理,但是,很多人并不知道,他此時的精神已經(jīng)不正常。
1949年12月15日,悲劇發(fā)生了。這一天,在按照沙飛要求診病之后,津澤勝給他開了兩種藥,接著轉(zhuǎn)身出門,剛走了二三步,沙飛對著他開了一槍,無辜的津澤勝頓時橫倒在門口。接著沙飛吃吃冷笑著從床邊走到津澤勝跟前,對著他的頭又開了一槍,打中腦門正中。
事發(fā)后,如何處理沙飛的請示很快擺在了聶榮臻的面前。他當即提出:“沙飛精神是否正常?”然而政治部副主任、軍法處代處長張致祥帶回來的消息卻是:“沙飛在醫(yī)院檢查神經(jīng)健全”。
片刻,聶榮臻說:“揮淚斬馬謖,厚葬沙飛,他貢獻大!碑攲ι筹w處以死刑的判決最終下來時,聶榮臻當場落淚。
后來在沙飛平反過程中,聶榮臻批示:“沙飛已經(jīng)處刑。當時我不理解他有精神病,如果確有精神病,應予以平反!
沙飛之死
沙飛的死刑是在1950年3月4日上午執(zhí)行的。他在臨刑前提出四項要求,其中一項是執(zhí)行時不下跪,因為他是共產(chǎn)黨員,不是犯人、敵人。
這個要求被滿足了――和平醫(yī)院的司機焦恩開著美國軍用吉普,把沙飛拉去一處荒地。到現(xiàn)場后,兩名軍法處的人同沙飛一起下車。走出二三百米后,一個人站住了,又走了百多米時,兩個人也站住了。其中一個軍人向旁邊走開幾步,回頭向先停下來的那個軍人舉了舉手,軍人立正,向沙飛的背影行了個莊嚴的軍禮,然后舉起了步槍……
這一天,沙飛38歲。
這位一生以記錄時代為使命的攝影師,在人生的最后一天卻沒有能留下一張照片。但現(xiàn)場有一個年輕的女兵,透過指縫看到了行刑的一幕。槍聲響過,驚恐的人群突然清醒了似的,跑向他倒下的地方。后面的軍人跟步向前,兩個軍人將他慢慢地翻過了身,正了正軍帽,拉平整個軍服,用紗布輕輕擦去他臉上的黃土與血漬。女兵和周圍的人一起哭了起來。一輛馬車過來,兩個軍人和趕車的老人抬下棺木,拿綠色軍毯鋪在棺木內(nèi),安放在旁邊已挖好的坑中!叭藗儎幼鬏p緩,誰也沒說一句話,好像怕驚醒正在熟睡的人似的,很安靜,靜得能聽到每個人輕微的呼吸和喘息聲!
后人期待徹底和解
那份死刑判決書是壓在王雁(沙飛之女)一家身上的一塊大石。他們認為,沙飛在開槍打死津澤勝大夫之時,是精神病發(fā)作。
上世紀80年代初,王雁全家開始為糾正沙飛的錯案奔波。70歲高齡的母親王輝,積極寫有關(guān)材料,到北京面見北京軍區(qū)軍事法院院長;大哥王達理給胡耀邦總書記寫信,在廣州各圖書館查閱有關(guān)資料,在報刊上寫文章,介紹幾乎無人知曉的沙飛;在北京當教師的姐姐王笑利, 整整7年,奔走于法院、醫(yī)院、父親的戰(zhàn)友、親友之間。
1981年初,《中國攝影》雜志發(fā)表中國新聞攝影學會會長蔣齊生的文章《沙飛――開創(chuàng)中國人民革命攝影事業(yè)的攝影革命家》。這是攝影界時隔30年后首次公開評價沙飛。
1986年5月,沙飛錯案正式糾正。遼寧美術(shù)出版社出版羅光達主編的《沙飛攝影集》。
最后一個心結(jié)
與為父親恢復名譽付出的精力和心血相比,與津澤勝家人的徹底和解似乎更加艱難。
田子和,日本名池谷田鶴子,是曾在八路軍隊伍中服務的日本籍內(nèi)科主任津澤勝之女。
王雁和田子和曾是北京八一學校的校友。1982年,王雁到北京參加校慶,碰巧遇上田子和。雙方都愣住了,流下淚來。隨后,王雁向田子和伸出手,田子和猶豫了一下后也伸出了手。但是后來他們托朋友再次試圖約田子和見面,卻被拒絕了。王雁他們寫給田子和和她母親的信,她沒有看完,也沒有帶走。
不過堅冰還是在融化:2005年8月24日,抗日戰(zhàn)爭勝利60周年之際,王雁在北京見到了《聶榮臻和日本小女孩》中的主人公――美穗子,同時認識了美穗子家鄉(xiāng)都城市日中友好協(xié)會會長來住新平。之后她和來住新平在北京、石家莊見了兩次面。來住新平表示,想盡最大努力爭取在適當時機,使沙飛與津澤勝的后人早日握手言和。
(4月22日《廣州日報》,作者為該報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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