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作協(xié)第七屆魯迅文學獎 [車延高:獲魯迅文學獎的紀委書記]
發(fā)布時間:2020-03-05 來源: 感悟愛情 點擊:
2010年10月19日,中國作協(xié)公布了新鮮出爐的第五屆魯迅文學獎獲獎作品名單,11月9日,第五屆魯迅文學獎頒獎典禮在魯迅故鄉(xiāng)浙江紹興舉行,湖北武漢市紀委書記車延高的詩集《向往溫暖》摘得本屆魯迅文學獎詩歌獎。“難得一個堅硬的市紀委書記有如此柔軟的詩心”――魯迅文學獎評委會給予車延高的獲獎評語如是說。而車延高的詩歌作品《徐帆》、《劉亦菲》,也被公諸網(wǎng)絡,其詩文的白話風格,被網(wǎng)友戲稱為“羊羔體”。
這場網(wǎng)絡熱點事件中的車延高,54歲,山東萊陽人,2007年加入中國作協(xié)。在魯迅文學獎頒獎典禮舉行之前,車延高接受了記者的專訪。
“我只是投到水里的一塊石頭”
記者:獲得本屆魯迅文學獎詩歌獎以后,你的內心感受是怎樣的?
車延高:感覺很珍惜,是對我多年業(yè)余創(chuàng)作的肯定。這個獎不光是對我,它也是對公務員隊伍當中那些業(yè)余愛好文學、堅持文學創(chuàng)作、向往文學、支持文學、關心文學的人的一種肯定。
記者:你如何看待公眾近期對于你的關注?
車延高:我只是投到水里的一塊石頭,大家關注的是詩歌,贊揚我的或者批評我的,其實都是為詩歌如何發(fā)展而憂思。
記者:你怎么評價你的魯迅文學獎獲獎作品《向往溫暖》?
車延高:這部詩集是從我已經(jīng)發(fā)表的490多首詩歌中精選出來的,共117首,作品應該交由讀者去評判,我的義務是聽取大家的意見,但我確實是用心熬血去寫的。
記者:做一位能在文學史上有所貢獻的詩人,你認為最應具備哪些要項?
車延高:李白、杜甫、魯迅、徐志摩、巴金、艾青、冰心等都是在文學史上有貢獻的大師,他們身上具備的帶有共性的品格和要項就是標準。
記者:在你看來,你是已經(jīng)達到了這個標準,還是有一些距離?
車延高:我只是一名業(yè)余作者,對自己的要求就是當好學生,向所有優(yōu)秀作家學習。
記者:你認為,你這次能夠榮膺魯迅文學獎,占最大比重的因素是什么?
車延高:我認為有兩個很重要的因素:一是,我適逢了一個好的時代,好的社會環(huán)境為詩歌的創(chuàng)作提供了豐沃的土壤;二是,中國新詩已經(jīng)走了近百年的路,出現(xiàn)了一大批優(yōu)秀的詩人,我們是站在巨人的肩上創(chuàng)作,我確實占了很大便宜。另外,這次評獎是以三年內出版的一本詩集參評,近三年的作品要占三分之二,這樣就把一批優(yōu)秀的詩人擋住了,從這個角度講,我也占了便宜。
在詩歌創(chuàng)作上,我還處在學習和探索的階段,就我的作品而言,我是力求貼近生活、貼近現(xiàn)實、貼近百姓,讓作品和讀者產(chǎn)生共鳴。在創(chuàng)作中力求表現(xiàn)手法的多樣化,注意把現(xiàn)實主義和浪漫主義結合,增強作品的可讀性。
“我是有意識把《徐帆》寫成這樣的”
記者:對于目前網(wǎng)絡熱議的“羊羔體”及所謂你的代表作《徐帆》、《劉亦菲》,有人評價,太隨意、太口水化了。你是怎么看的呢?
車延高:《徐帆》不是我獲獎詩集里的作品,是今年9月我為《大武漢》雜志寫的組詩《讓熒屏漂亮的武漢女人》中的一首,我還寫了《謝芳》、《劉亦菲》。這里面有一個誤會。《徐帆》這首詩原本37行,由于微博字數(shù)的限制,網(wǎng)友貼出來后只顯示了前8行。
對這首詩的表現(xiàn)手法有爭議,我認為是大家對詩歌的關注,是件好事,大家對我的批評是希望作品寫得更好。
記者:在《徐帆》這首詩中,你將你的寫作方法稱之為“零度情感表達”,就是說這么寫,是你故意為之的?
車延高:對,我寫《徐帆》,很多話都是帶著詼諧和幽默的筆調去寫的,這種寫法我覺得有它的特點,就是力求避免和我的詩歌與一貫的寫法重復。我是有意識要把它寫成這樣的。
我寫《徐帆》的時候,我完全用的是最普通的一些語言,但是我肯定是有技巧的,我有意識地把它寫得讓老百姓感覺:你的語言敢這么用!有時候是需要用一種大膽的方式去寫詩歌的。
記者:現(xiàn)在許多網(wǎng)友套用“羊羔體”仿寫你的詩歌,你會不開心嗎?
車延高:沒有什么惡意,這是挺有趣的事,也契合了網(wǎng)絡文化的特征。
“獲魯迅文學獎和
我的身份沒有關系”
記者:你怎么看待你的官員身份在此次獲得魯迅文學獎中扮演的角色?你的職位對于你的獲獎,有幫助嗎?對有些網(wǎng)友指責是權名交易等諸如此類的貓膩猜想,你是怎么看的?
車延高: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業(yè)余創(chuàng)作者,參與魯迅文學獎評獎,符合條件的都可以申報,和我的工作身份沒有任何關系。大家可能是看到社會中存在著金錢和權力交易的問題,就懷疑評獎過程也有內幕。但我是按規(guī)定程序申報的,然后由評委去認定。
記者:這次魯迅文學獎評委會給予你的獲獎評語是,“難得一個堅硬的市紀委書記有如此柔軟的詩心”,你自己是怎么看待這個評價的?
車延高:我覺得評委這么說有他們的道理。讓官員有一點詩意情懷不是個壞事,它有利于靈魂的凈化,也可以使我們處理問題時,從人性化的角度去考慮問題,更加注意自己的工作方式。
記者:在你的詩集《向往溫暖》中,你介紹自己時點了紀委書記身份嗎?
車延高:我歷來都是回避我紀委書記的身份的,《向往溫暖》中我也沒有寫自己的身份。暴露我的身份后,別人就不愿意看我的作品,覺得我是個官員,寫不出東西來,這影響我作品的閱讀率,我不愿意。
“官員與文學并不是矛盾體”
記者:一面是理性的官員,一面是激情的詩人,這本來就是件很分裂的事,在文學理想與官場邏輯中,你矛盾過嗎?
車延高:其實官員與文學并不是矛盾體,兩者是可以有機融合、相得益彰的。古今中外,官員熱愛文化、寫詩著文非常普遍。官員熱愛文學,向往文學,投身業(yè)余文學創(chuàng)作是好事。
文學創(chuàng)作應該有更多層面的人介入,才能多角度,多層次、多側面地更真實地反映生活。我認為有更多的公務人員加入文學創(chuàng)作的行列,這比邊緣、冷漠、遠離文化要好。
記者:工作與寫作的矛盾,你自己處理得怎么樣?
車延高:我的工作和寫作不矛盾,因為我的寫作都是用的業(yè)余時間。
記者:在平時,你是如何處理工作與詩歌創(chuàng)作之間的關系,讓兩者保持比較好的平衡的?
車延高:工作時,我是老老實實做事的公務人員。創(chuàng)作時,我是背著靈感行走的“獨行俠”。這里面要把握的根本問題就是不要讓業(yè)余創(chuàng)作影響本職工作,所以我的創(chuàng)作時間放在早晨5:30到7:40這個時段。
記者:在獲得魯迅文學獎以后,你的生活有一些改變嗎?
車延高:獲獎后出現(xiàn)的情況我沒有預料到,對我的心理承受力是一種考驗和鍛煉,在開放多元的社會環(huán)境中,要學會多視角地去對待問題。
記者:在面對外界的非議時,你感受到壓力了嗎?
車延高:說沒有壓力肯定是假話,我是一名公務員,各種質疑和猜測,突然占據(jù)了媒體的版面,我又不能逐一去解釋。但是遇到了就要正視它。要允許大家站在不同的角度說話,相信時間的沉淀作用。
記者:來自前輩的批評、認可與來自晚輩的批評、認可,你的內心更在乎哪種?
車延高:中國的成語最能說明這個問題,承前啟后和繼往開來都是講的連接性,沒有前浪也就沒有后浪。來自前輩的或是晚輩的批評、認可我都應該正視。
記者:你的同事或朋友,對你從事文學創(chuàng)作是怎么評價的?你收到過一些反饋嗎?你看重周圍人對你的評價嗎?
車延高:詩歌的受眾面小,身邊的同志一般不太過問。一些對文學比較愛好的同志,會主動找我要詩集,我由此感覺到,詩歌還是有生命力的。
記者:你認為你性格中的哪些特質,是與詩歌這種文學體裁契合的?
車延高:我性格中的特質就是面臨新事物總有一種熱情,喜歡去探究和思考。我認為由熱愛而生成的執(zhí)著,實際上內含著一種情感,它與詩歌的藝術表達是相通的。
“我確實是熱愛文學”
記者:是什么機緣讓你從1977年就開始從事詩歌創(chuàng)作的?那會兒你還在青海的軍營里服役。
車延高:我的一個戰(zhàn)友寫新聞報道,對我進入文學創(chuàng)作是一個啟蒙,從1977年到1979年,我寫了四十多篇詩歌和散文,后來在《青海日報》上發(fā)表了第一組短詩,從此,我步入了業(yè)余創(chuàng)作。其間寫過散文、報告文學、雜文和電視專題片,也獲過不少獎。從2005年起,我的詩歌創(chuàng)作進入了爆發(fā)期,發(fā)表作品470多首。
記者:你寫詩的靈感一般從何而來?你已經(jīng)出了《日子就是江山》、《把黎明驚醒》、《向往溫暖》這三本詩集,你進行詩歌創(chuàng)作的動力來自哪里?
車延高:我的創(chuàng)作靈感來源于對生活的體驗,青少年時代的記憶和今天的生活積累給了我雙重疊加的素材,一大批優(yōu)秀詩人的寫作經(jīng)驗和我對詩歌的熱愛是我創(chuàng)作的不竭動力。
記者:在詩歌界,你崇拜過哪些人?
車延高:李白、杜甫。他們是中國詩歌浪漫主義和現(xiàn)實主義的杰出代表。我喜歡李白的豪邁和狂傲不羈,“仰天大笑出門去”,“為君捶碎黃鶴樓”是一種大義和胸懷;我也喜歡杜甫的執(zhí)著和腹內行船,“為人性僻耽佳句,語不驚人死不休”是一種氣度和學養(yǎng)。
記者:進入詩壇以來,你遇到過哪些讓你至今印象深刻的問題?
車延高:我遇到的最大問題就是沒有大塊的創(chuàng)作時間。
記者:在文學創(chuàng)作上,你輸入的管道是怎樣的?
車延高:我向大腦輸入知識的管道就是讀書,我一般都從9點多看書看到11點半才睡覺。
記者:在文學創(chuàng)作領域,你覺得你自己身上最大的天賦是什么?
車延高:如果說有天賦,那就是勤奮。
記者:在文學創(chuàng)作方面,你在未來有什么計劃?
車延高:堅持業(yè)余創(chuàng)作,力求把詩歌寫得更好,同時嘗試其他文學體裁的創(chuàng)作。
記者:你在青年時代想成為的人,跟現(xiàn)在有區(qū)別嗎?
車延高:我年輕時就想當個老師,現(xiàn)在我感覺到很多人都是我的老師。我從他們那里獲取創(chuàng)作的素材、靈感和想象力。
記者:你在生活中是一個怎樣的人?
車延高:我在生活中應該是一個比較好打交道的人。我是個很認真的人。我確實是熱愛文學。我去年給《十月》寫散文《醉眼看李白》,寫了一整年,把自己搞得很累,想來想去還是兩個字――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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