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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勇昆曲 專訪白先勇:把古老的昆曲變成了時尚

發(fā)布時間:2020-03-12 來源: 感悟愛情 點擊:

  七年,青春版《牡丹亭》即將演到第200場,關于它的討論七年里從未從報紙上消失過,難以想象這樣的待遇安在其他傳統(tǒng)戲曲演出上。這一切,都難脫白先勇的名字。這位民國將軍的兒子、著名的現(xiàn)代小說家,幾年來所有的新聞,都關于昆曲―這詞曾頻頻出現(xiàn)在他早年最知名的小說里,《游園驚夢》、《永遠的尹雪艷》等。
  
  把昆曲變成時尚
  
  時代周報:在北京國家大劇院將演出的青春版《牡丹亭》第200場意義何在?
  
  白先勇:這次200場有重大的意義,一個昆曲的現(xiàn)代劇能夠演200場,這已經破紀錄的了。可見它生命的強韌,印證了昆曲藝術的美學達到某種高度,能夠得到這么多人的關注和喜愛。這200場,我們從2004年演出到現(xiàn)在,快八年的時間,全世界都走過了。我們的觀眾有三四十萬人次,更不簡單的是百分之八九十都是滿場的。這些場不是小場的,都是一千人以上的。
  
  更特殊是《牡丹亭》把年輕的觀眾召回到戲院來了,本來傳統(tǒng)的戲曲是幾乎沒有年輕觀眾的,我們的演出在各個大專學校,中國大陸重點大學都去過了,全世界各地的大學都巡回演出過,得到了廣大的大學生的歡迎。比如我們去北大演了三次,那是很大的戲院,2200座,每場都是滿的,空前的熱烈。不光是北大,臺大、港大都如此,到美國的加州大學四個校區(qū)演出也是一樣,可見對年輕觀眾有號召力。尤其是中國大學生觀眾重新發(fā)現(xiàn)了我們傳統(tǒng)文化的美、傳統(tǒng)文化的力量,這是很重要的。以前昆曲在青年心中好像都是非常古老遙遠的藝術,現(xiàn)在反倒變成一種時尚了。大學生把看昆曲變成一種時尚,這倒是很難得的現(xiàn)象。
  
  我想,昆曲里面很重要的就是中國式的“情”。昆曲很重要的兩個要素一個是美,一個是情。昆曲敘述的很多是愛情,也有親情、友情,很多中國人表達情的方式,打動了中國的觀眾。
  
  我們在美國、英國、希臘演出的時候,西方的觀眾也是一樣的熱烈。西方觀眾對中國戲曲的了解止于京劇,對昆曲很少認識的,這次《牡丹亭》出國可以說是一個很大的沖擊。昆曲的生命,如果制作、宣傳、演出各方面到位的話,有復興的可能。這是很多人的善意促成的。大團隊里有很多藝術家,還有很多知識分子、企業(yè)家參與,沒有他們支持,寸步難行。
  
  時代周報:在2004年之前,是什么樣的動機促使你來做昆曲《牡丹亭》?
  
  白先勇:我一直覺得昆曲是很了不起的中國表演藝術。在2004年之前的一二十年,我也有機會到處宣傳昆曲有多么的美。我看到昆曲危機很大,因為老一輩的演藝人員慢慢到了退休的年紀,而觀眾越來越老化。青春版《牡丹亭》的意義就是要它回春,訓練年輕的演員,培養(yǎng)年輕的觀眾,讓昆曲恢復青春的生命。尤其是《牡丹亭》,作者湯顯祖很了不得,在昆曲中是經典的經典了。我感覺還沒有一個版本把原著的精神,“美”跟“情”這兩個字十足地表現(xiàn)出來,所以我們再試一次,集兩岸文化精英、戲曲精英一起來打造這么一個劇作,現(xiàn)在回頭看看,還蠻有文化的使命感。
  
  “不得了的艱難”
  
  時代周報:你是一個文學家,當時怎么把昆曲界一流的人才都團結起來的?
  
  白先勇:我本來對昆曲有很大愛好,在青春版《牡丹亭》之前,我也試過兩次小規(guī)模的制作昆曲,不過是折子戲。之前我常?蠢デ,所以跟昆曲界的老師傅們都很有交情的,一直看他們的戲,跟他們討教,也是一二十年建立起來的友誼,在《牡丹亭》時發(fā)揮效用了。我在文化界也那么久了,跟藝術家都是朋友,跟舞美、服裝的設計家都是朋友。很重要的一點,我觸動了大家的文化使命感,大家都覺得要替中國文化做事情,但是沒有一個凝聚點,沒有一個平臺,我所謂的登高一呼,剛好觸動了他們的使命感,都聚了起來。他們對我的信任,我也很感激,這些都是一流的藝術家,平常都請不動的。
  
  時代周報:2004年開始演出到現(xiàn)在是七八年的時間,當中有什么甘苦?
  
  白先勇:甘苦說不完了。我最高興的就是看到,在北大或在其他大學,學生看戲看到晚上11點鐘了,天寒地凍都不走,幾百人在前面,好像曲終人不肯散,那種受了文化陶冶的興奮的感情,最感動的是那一刻。我覺得中國的年輕人,至少一生中看一次中國文化的美在什么地方,這是最值得的一點。
  
  要說到艱難,是艱難到無比。昆曲是精致得不得了的藝術,絕對沒辦法也不可以隨便粗糙的,所以一開始我們花了多少心血,2003年一整年的準備。從一招一式訓練年輕演員開始,老師傅真是全心投入訓練這些演員,不是一朝一夕,那是整一年打的根基,早上九點下午五點,有時候還開晚班到晚上11點,磨了又磨。在舞臺設計、燈光設計、服裝設計,每一個小節(jié)不曉得開了N次會,每個地方都花了功夫。我們四個人磨劇本磨了五個月。演出也是不得了的艱難,演出前面的宣傳,演出中間怎樣調度,都是說不完的繁瑣,要把票賣光,要宣傳到位,要和各種人打交道。說真話,全憑自己奮斗,也沒有太多外界幫忙,我自己去募款,也是不得了的艱難。
  
  時代周報:你怎么募捐到這么多款?
  
  白先勇:就是去觸動那些企業(yè)家,我想他們也看到這件事情在文化上的大義在哪里。我們投進去快到3000萬人民幣了。我們到處去演出,到美國、英國都需要錢。我們的目的完全不在商業(yè),因為昆曲的意義不在商業(yè),不是普通的綜藝節(jié)目或者演唱會,不是那么回事兒。昆曲演出等于展覽了我們的青銅器、秦俑,把我們中國最美的文化瑰寶展現(xiàn)在世人眼前。不能去計較收多少門票的,不能說是賺了還是賠了。
  
  時代周報:這七八年的時間總共投入3000萬人民幣,票房上有沒有收入?
  
  白先勇:票房的收入都給當?shù)氐闹鬓k單位或劇院。再有余就給演員、劇院。演員最辛苦,他們收入也有限,所以我們能夠有剩余的收入就都給他們了。我自己是義工。
  
  時代周報:你是沒有收入的?
  
  白先勇:一毛也沒有,我還貼了很多,我自己的稿費、演講費都貼進去了,因為做這件事完全是文化上的意義。
  
  時代周報:你的那些朋友呢?
  
  白先勇:那些朋友都是義工,跟他們不好算錢的,因為像服裝設計王童大導演,他設計一個東西我們的預算就沒了,給他設計費就不得了,有些是象征性拿一點,或者是根本不拿錢。像大書法家董陽孜,她兩三個字在臺灣就是上百萬臺幣,她給我們不知道寫了多少字,一分錢也沒拿。像奚淞畫的觀音佛像,一幅觀音好多錢,但是他們不能算的。我最感動的就是這一點,他們的文化使命感跟我是一樣的。
  
  時代周報:在中國演出昆曲有沒有遇到什么阻力?
  
  白先勇:所謂阻力是制度上的東西,比如在中國還沒有一個昆曲專屬的劇院,我們到處跑碼頭非常辛苦,而且花錢也很多,這是制度問題。當然,我們更希望政府多幫一點忙。文化部倒是很支持,這次到北京國家大劇院演出,是文化部主辦的,原來他們不會為一個劇目出面來舉辦,這是破例的了。
  
  時代周報:在國內,你所知道的昆劇團的現(xiàn)狀怎么樣?
  
  白先勇:大家都很辛苦的,當然整個傳統(tǒng)戲曲都有危機,西方的通俗文化像洪流一樣沖進來了,而且國內的票也賣得那么貴,劇院開銷那么高。
  
  青春版勝在古典現(xiàn)代結合
  
  時代周報:青春版《牡丹亭》在海外演出之后,你發(fā)現(xiàn)昆曲這種古老的表演藝術,跟西方現(xiàn)代的表演方式有沒有碰撞的地方?
  
  白先勇:肯定有的,我們在美國演出,美國人對昆曲基本上是不了解也沒接觸過的,大概99%西方觀眾沒看過的,看我們三天共九個小時的戲,還要買兩百美元一套的票。在柏克萊演出的時候也是兩千多的位子滿滿的,演出之后起立鼓掌。他們對那種抽象的表演方式很感興趣,我們昆曲那種寫意式、抽象、象征性的表演,現(xiàn)在他們的現(xiàn)代戲也有很多象征性的東西。而且我們昆曲的美學是極簡美學,舞臺設計是極簡美學,他們有些現(xiàn)代的戲也是極簡、象征性的。還有一點是,《牡丹亭》講的是愛情,生死,死去活來,他們的那些戲劇里面也有的,情況是共通的,表現(xiàn)方式不一樣。因為不一樣,他們就更感興趣。在英國演出,我覺得是特別的,在倫敦的英國人看戲是非常內行的,他們眼中本來只有莎劇,等于是到他故鄉(xiāng)去了。
  
  時代周報:《牡丹亭》的作者湯顯祖和莎士比亞好像是同一個時代的人。
  
  白先勇:他們是同一年死的,1616年,所以《牡丹亭》在英國演出是指標性的了,因為倫敦是世界的演藝中心,在那兒演出受到那么大的肯定是不容易的。我們在雅典演出一樣受歡迎,雅典是希臘悲劇產生的地方,他們對戲劇當然了解了,我覺得昆曲的美學高度是世界性的。
  
  時代周報:在青春版《牡丹亭》之前,為什么中國昆曲處于式微的境地?
  
  白先勇:有很多原因,本來昆曲在19世紀已經衰落式微了,因為戰(zhàn)亂,而且京劇的興起。還有一點,朝廷的品位也改了,像康熙皇帝、乾隆皇帝都喜歡昆曲的,朝廷里面所謂供奉,相當于是皇帝的御家班子,演的都是昆曲。到了晚清,皇帝改聽皮黃了,像慈禧太后喜歡京戲。所以,領導人也有關系,如果中國的領導人喜歡昆曲,昆曲也就興起來了。
  
  時代周報:后來昆曲有沒有民間的基礎?
  
  白先勇:因為昆曲的詞義比較深,它是詩,是有點曲高和寡的傾向,皮黃比較容易懂,偏向民間。但事實上,大家都是對昆曲能夠接受的,何況現(xiàn)在受教育這么多,我想這都不是問題。但是在提倡和制作方面很成問題,因為制作方面來說,一個表演藝術一定反映當時美學的,如果不反映當時美學一定會衰落,如果沒有觀眾,表演藝術就會死亡的。如果制作的時候還是非常守舊的,不跟著時代變遷,肯定會遭到淘汰的。像我們現(xiàn)在的表演藝術,是新式大劇院,燈光、舞美都是現(xiàn)代化的電腦控制的。我們青春版《牡丹亭》最成功的地方是把古典跟現(xiàn)代結合起來,結合得比較成功,F(xiàn)代跟古典怎么結合,是21世紀要研究的問題。我覺得不光是昆曲,我們的繪畫、音樂、文學各方面,都是傳統(tǒng)跟現(xiàn)代怎么結合起來的問題。結合得好,讓古典有現(xiàn)代的生命,如果光是現(xiàn)代化,把西方的橫移過來,自己沒有根基,這是站不住腳的。
  
  昆曲屬于抒情詩傳統(tǒng)
  
  時代周報:現(xiàn)在是娛樂的時代,電視、電影、各種新媒體的出現(xiàn),對昆曲的沖擊到底有多大?
  
  白先勇:肯定有的,像大部分人看好萊塢的電影,但反過來說,因為昆曲有美學的高度,那是另外一種藝術,那種境界跟視頻上面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是一種高級的藝術境界。所以,我覺得這兩方面互相刺激,看了這東西再去看那東西又覺得不一樣的。而且,昆曲的表現(xiàn)方式也不能夠是傳統(tǒng)的表現(xiàn),以前老的舞臺“一桌兩椅”那種很陳舊的方式可能是不適合現(xiàn)代觀眾了,但是聲光電弄得一臺,那也是不對的。怎么把傳統(tǒng)跟現(xiàn)代結合起來是很大的學問,也是我們最大的挑戰(zhàn)。因為昆曲主要是一個表演藝術,一切的配件,舞美也好,服裝也好,都要為表演服務。所以,它的舞臺設計絕對不能繁華,基本上是抽象極簡的藝術,所以在這方面我們要把握得很好。
  
  時代周報:你在2003年制作青春版《牡丹亭》的時候有沒有想到后來這樣的反響?
  
  白先勇:有點出乎我意料,沒想到反響那么大,而且那么久。有些老觀眾也很喜歡,因為我們把最經典的折子、經典的唱段是完全保留不去改動,所以老觀眾看了覺得這些都在,又覺得很新鮮。對年輕人來講,很多人第一次看,就愛上了昆曲,這種故事很多,有些年輕觀眾追著看,我們到哪里演出就跑去哪里看。
  
  時代周報:現(xiàn)在做了七八年昆曲,對你的文學事業(yè)有什么促動?
  
  白先勇:我寫過一篇小說,叫做《游園驚夢》,那就是我從昆曲得到的靈感,所以我的文學跟昆曲蠻有關系的。這些年來,我花了太多時間在上面,我最近又回到寫書。創(chuàng)作方面我自己也說不準了,也許有一天我寫的時候也用上,經驗很寶貴。我自己花掉太多時間,按理講,昆曲不應該由我來做的,我不是昆曲界的人。
  
  時代周報:但是為什么昆曲界沒人做這個事呢?
  
  白先勇:有心要做,可是這個是不容易的,我也是因緣際會認識這么一批朋友、媒體幫忙的,單獨成不了這個事,這要結合很多很大的力量。
  
  時代周報:昆曲跟中國的文學是結合得非常緊密的藝術?
  
  白先勇:它是我們抒情詩的傳統(tǒng),它是唐詩宋詞元曲一個大傳統(tǒng)下來的。舞臺上,我覺得應該有一種新的呈現(xiàn),想辦法抓住現(xiàn)在的觀眾,這是最要緊的。
  
  時代周報:你多次講到中國文藝的復興,你認為昆曲是文藝復興里面一個重要的指標?
  
  白先勇:因為它是有六百年歷史的古老劇種,它能不能復興,能不能感動我們內心,我覺得是蠻要緊的一個指標。它還能夠觸動潛伏在我們內心中的文化的因子、DNA。昆曲是能夠表現(xiàn)中國文化的美學的,它是一種抽象、抒情、寫意的美學,非常符合中國傳統(tǒng)文化美學這一套東西。很多西方文化復興的時候也是從戲劇開始的,像英國的文藝復興,戲劇復興也是很重要的,莎士比亞就是出現(xiàn)在文藝復興最高潮的時候,愛爾蘭的文藝復興也是從戲劇開始,雅典文藝的高潮根本就是從希臘悲劇開始。
  
  我的夢想,希望中國的文藝復興在21世紀發(fā)生。這個世紀對我們太重要了,對我們文化來說,是最好的一個機會了,因為長期處于太平時代,沒有戰(zhàn)爭,沒有內憂外患。戰(zhàn)亂的時候是不可能有文藝復興的,F(xiàn)在經濟上的條件一切都有了。文藝復興是一個很漫長的路,我現(xiàn)在做昆曲,等于是留一個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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