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說李斯與李煜
發(fā)布時間:2018-06-23 來源: 感悟愛情 點擊:
歷史上,有些政治家也是文學家。秦朝有一位大作家,叫李斯。他曾以不朽的名篇《諫逐客書》享譽天下,當然,也并非獨樹一幟。李斯歷敘秦穆公以來都以客致富強而成就霸業(yè),以見用人唯才,不必限于本土——其實,這就昭示了一個政治家的遠見。雖說李斯入秦為大名鼎鼎的呂不韋舍人,但是秦王最后采納了他意見,取消了逐客令,不久,官為廷尉。秦統(tǒng)一六國之后,李斯任宰相,又以“小篆”為標準,整理文字,對我國文字的統(tǒng)一作出了一定的貢獻。
再說曹操,他有一句名言,叫“外定武力,內興文學”。他把文學與政治的關系濃縮到了“八字方針”。于是,他以政治家的胸懷開創(chuàng)了建安文學的新局面,而他也是歷史是的大文豪。其代表作《短行歌》,有云:“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又有“山不厭高,水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之詠嘆。最令吾輩折服的是,他以遼闊雄壯的滄海水景表達了政治家的開闊之胸的名句:“秋風蕭瑟,洪波涌起。日月三行,若在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里。”曹操詩的本色折射出他的政治風貌。
不過,歷史上也有科學家兼文學家的人物,比如東漢的張衡。他對人類的突出貢獻是,既創(chuàng)制了世界上最早利用水力轉動的“渾天儀”,與測定地震的“地動儀”,又創(chuàng)作了以《二京賦》為代表的漢賦。這種現象是極少見的。
文學不是政治,也不能依附于政治,然而,文學與政治又具有某種密不可分的內在聯系。在中國,悠久的歷史已證實了這一點。從作家搖身一變成為官員,或從官員變戲法地突然成了作家,從來就不是什么稀罕事。即令在世界文壇上,也是如此。東歐與拉美都有作家成為總統(tǒng)的例子。
李煜是我國歷史上最杰出的詞人代表。他是南唐的最后一個皇帝,二十五歲從政繼承王位,在當了十五年的帝王之后,宋師南下,終于國破了,家也亡了,“肉袒出降,被送至汴京,成為被軟禁的階下囚”。李煜工于書畫,妙于音樂,在文學方面具有特殊的才華,一首《虞美人》傳誦至今,老少皆知,就說明了這點!暗駲谟衿鰬q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比绻麤]有為帝這王的切身經歷,他是不可能寫出這樣的人生感嘆的。頓挫生姿,汪洋恣肆,促節(jié)曼聲,可見他的文學功力了。
生命的歷程,亦即一種文化的歷程,只是或積極,或消極。生命應給文化以溫暖,文化又回頭給生命以滋潤。據說,這首詩寫畢之后,李煜于他的生日七月七日晚,在開封的寓所宴飲奏樂,叫歌妓演唱,聲逼朝廷。后來,宋太宗知道了這事,認為他有故國之思的嫌疑,便令秦王趙廷美賜他牽機藥,將李煜毒死了。
應該說,李煜有他腐敗的一面,在帝位時尋歡作樂;淪為階下囚,仍沉戀舊歡,不思悔過。落得下樣的下場,也是必然,不值得對他憐憫。正由此,李煜一生的歷史內涵與文化內容,要大于他生命的幾何意義。歷史的劇烈演變,似乎為一代帝王的誕生創(chuàng)造了某種必不可少的歷史環(huán)境,了不一代詞人的成就鋪墊了某種必不可少的生活基石。
并非歌頌李煜。李煜不值得歌頌。
深究歷史的人,才可能認真而嚴謹地對待自己,與自己的人生。我以為,無論讀史書的初衷如何美好,倘不深究過目的史料,都可能于人生沒多大營養(yǎng)。
相關熱詞搜索:李斯
熱點文章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