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顧茅廬、馬躍檀溪、水淹七軍 　　 　　一進入襄樊城,每走幾步就能看到古隆中酒、臥龍茶社、鳳雛賓館、三結(jié)義酒樓這些濃厚“三國味”的招牌,再隨手買張地圖,還能找到荊州街、檀溪街,隆中學院這類的方位地標,我們和城市見的第一面,它的每個角落,看上去都習慣性地打上了“三國”印記。
　　襄樊之于三國歷史,有“始于襄樊、終于襄樊”之說。劉備三顧茅廬,諸葛亮隆中獻策,定下日后三分天下的格局,是謂三國歷史始于襄樊;西晉滅掉蜀國后,鎮(zhèn)守襄樊的鎮(zhèn)南將軍杜預(yù),親率大軍,水路并進,蕩平東吳,天下歸于一統(tǒng),是為三國歷史終于襄樊。
　　帶著我們逛襄樊城的,是民間文史專家李俊勇,他在這里生活近二十年,潛心研究襄樊民間文化和被忽略的歷史。與武漢一樣,襄樊有漢江穿城而過,將城市一分為二,南面是襄陽城,北面是樊城,三國故事大多發(fā)生在襄陽城內(nèi),“襄樊民間流傳有‘鐵打的襄陽紙糊的樊城’一說,守住襄陽就能守住一方。”
　　史料記載,發(fā)生在襄樊的大小戰(zhàn)爭共有200多次,從每次的戰(zhàn)局來看,襄陽的得失,直接關(guān)系到中原戰(zhàn)爭的全局,尤其是在出現(xiàn)南北政權(quán)對峙時,襄陽的戰(zhàn)略地位就顯得尤為重要。“襄陽城易守難攻,除了依托峴山、漢水等天險,還有高城厚墻�！�
　　
　　大段古城橋被拆毀
　　
　　我們跟著李俊勇登上襄陽古城墻,在他的指引下遠眺襄陽城地貌,“民間說它像一只排,浮在水之上�！背俏髂厦媸球暄训膷s山山系,漢江從西北面穿城往東南注入長江,東北面的唐白河從南陽盆地注入漢江,加上東、西、南面人工開鑿的護城河,襄陽城處于山水的環(huán)繞之中,是為第一道屏障。
　　歷史上記載,中國從北至南,到了襄陽,地表水驟然豐沛,只善陸戰(zhàn)不善水戰(zhàn)的北方軍隊,歷次南侵過程中,兵臨襄陽時,往往會望水興嘆。襄樊的護城河,經(jīng)過歷代的挖深和挖寬,現(xiàn)在寬約180米,最寬的地方大約接近300米,經(jīng)考證,是國內(nèi)乃至世界上最寬的護城河�！拔覀兿宸�人常說,這里是名山名水名城�！�
　　我們現(xiàn)在所見的襄陽城墻,最早建于漢初,用泥土和糯米粉堆砌而成,宋代時由土城改為磚墻,并建筑甕城,元末時大部分城墻被毀,明朝時內(nèi)用土層,外用大塊青磚壘砌,范圍擴充至江邊,城墻周長在7000米,高約11米,最厚的地方有14米。李俊勇介紹,古城墻原本有六座城門及門樓,現(xiàn)在只存臨漢門城樓、拱宸門甕城及震華門甕城。
　　繞著城墻走一圈,臨漢門城樓一段被隔斷,按照旅游景點收費游覽,其他部分游客可自由登樓游覽。聽漢江邊休閑的市民講,現(xiàn)存的城墻中,修建江漢一橋時,東北面的城墻被部分拆毀,保存最為完好的北段,去年又對風雨沖垮的部分進行了一次較大規(guī)模修復(fù)。。
　　襄陽城墻邊立著石碑,提醒著游客們,襄陽古城是1982年首批公布的全國24座歷史文化名城之一,古城墻在2001年被列為全國文物重點保護單位,現(xiàn)正打算和西安、荊州、南京等地的古城墻捆綁在一起,申請世界文化遺產(chǎn)。李俊勇曾有一年,背著相機終日繞著襄陽城打轉(zhuǎn),每每站在城墻上,心情復(fù)雜,“城樓上望出去,商店五顏六色的招牌,空調(diào)外機七上八下,電線東拉西扯,還有依托城墻建起的門樓和閣樓等,已將古城墻大部分覆蓋,失去了原來的美�！�
　　據(jù)說,原襄陽城東、南、西三面皆鑿有壕溝,寬130米至250米,溝內(nèi)蓄水,看上去如平湖,水底卻埋有刺人的竹簽,光壕溝加上護城河的防御范圍就寬達500米,壕溝舊址現(xiàn)在襄陽公園內(nèi),供游客泛舟游湖。
　　李俊勇介紹,自古以來形成的格局,襄陽是政治和文化中心,樊城是經(jīng)濟中心,云集往來商賈。在戰(zhàn)略經(jīng)營上,歷代都是重襄陽輕樊城,僅從城墻就能看出一二,襄陽的城墻是官辦官修,高厚,樊城的城墻是官辦民修,矮薄,前者的北城墻除了御敵護城的功能外,還要充當防洪的堤壩。
　　正因為這樣“紙糊”的樊城,關(guān)羽水淹七軍的故事才能成功。公元219年,關(guān)羽率大軍圍攻樊城,曹操派龐德支援駐守樊城的曹仁,七路大軍駐守在樊北的低洼地帶,關(guān)羽曾隨劉備駐守過樊城,熟悉汛期,先派人在樊北的白河、唐河、小清河的上游圍堵,等到8月暴雨來臨漢水暴漲時,放水而下,沖垮七軍。經(jīng)此一戰(zhàn)后,關(guān)羽威震中原。
　　根據(jù)襄樊市博物館展出的三國遺址資料,樊城北邊十余里的趙家橋,附近的鏖戰(zhàn)崗、七里橋、團山鋪、馬棚等地是水淹七軍的主戰(zhàn)場,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供耕種的農(nóng)田。
　　與襄陽城保有部分城墻和城樓相比,樊城僅剩下三座城門,其中一座因處在發(fā)展房地產(chǎn)的黃金地段,被推倒建了樓盤,因為襄樊學者的揭露,引來媒體曝光,時任文物局局長被撤職,成為中國第一位因為破壞古跡而被撤職的文物局局長。
　　
　　馬躍檀溪只留一塊蹄印
　　
　　憑借城墻厚且堅,易守難攻的特點,襄陽城得以在亂世之際,內(nèi)部保持著相對清寧的環(huán)境,在劉表將荊州治所(首府)定于襄陽后,襄陽城更是從無縣制的戰(zhàn)略據(jù)點,一躍成為東漢末年八大城市中的第四位。
　　《三國演義》中至少有15回的故事和荊州古治有關(guān),先講一下荊州的概念,東漢末的荊州指的是一個大的行政區(qū)劃,轄制的范圍包括今天的湖北、湖南兩省、河南南陽盆地,以及兩廣邊緣地帶,治所在漢壽(湖南常德)。
　　公元190年,劉表被任命為荊州刺史,劉表在赴漢壽上任的路上,遇上長沙太守孫堅(孫權(quán)之父)的狙擊,退到宜城,只得借助當?shù)睾雷宀惕！⒇嵩降膭萘�奮戰(zhàn),幾經(jīng)交鋒后,終于在峴山風林關(guān)大敗孫堅。劉表將荊州治所重設(shè)在襄陽,這一時間的荊州,管轄南郡、南陽、江夏等八郡,是名副其實的“大荊州”,襄陽便是這一時期的荊州城。
　　今日襄陽城內(nèi)還有荊州街,從臨漢門城樓下來往東走,大約5分鐘的路程,就能到達荊州街。2009年,襄樊市政府將荊州街北段做成仿古街,取名為“古治新街”,新街的入口處,矗立著兩段殘墻,“從前的墻內(nèi)便是荊州古治舊址�！�
　　李俊勇介紹,明代鄧愈擴建襄陽城,在荊州街北段建起一座拱券大門,門上刻有“荊州古治”,到上世紀70年代,荊州街擴建街道,“荊州古治”連通券門一起被拆除,到2009年,荊州北街改造,對殘留的城墻進行了維修,卻并沒有恢復(fù)“荊州古治”和拱券門,招來市民的詬病。包括“古治新街”的命名,也受到了民間研究者的批評,“要么就是荊州街,要么就是荊州古治街,拆開來變成古治新街,實在不倫不類。”
　　值得一提的是,雖然政府并不重視荊州古治的修復(fù),但歷朝歷代的襄樊地區(qū)政府,無一例外地將治所置于荊州古治舊址,現(xiàn)在的襄樊市人大、政協(xié)也在此辦公。
　　劉表擔任荊州刺史時,洛陽太學南遷來襄陽,帶來大批書籍,襄陽城內(nèi)還辦有私學,劉表重儒生,廣招賢良,恰逢此時,北方戰(zhàn)亂頻繁,大批的知識分子避難來到此地。“當時的襄陽在學術(shù)和文化方面繁榮一時,司馬徽、龐德公、黃承彥、諸葛亮、龐統(tǒng)等名士云集襄陽,治學,交友和議天下事的風氣很盛。”
　　當時的襄陽多隱士,其中有著名的意見領(lǐng)袖龐德公,人物評論家司馬徽,襄陽名士黃承彥等等,龐德公授課于城南學業(yè)堂,諸葛亮、龐統(tǒng)和徐庶等人均是他的學生,起先隱居在魚梁洲,劉表力邀其為官,龐德公拒絕后,遷至鹿門山居住。與龐德公亦師亦友的司馬徽,隱居今南漳縣水鏡莊,在魚梁洲上也有一處住宅,便于交游。
　　三國時期的魚梁洲是漢江里一個綿延數(shù)里的沙洲,位置從現(xiàn)在襄陽東門外,直到東南角的峴山下,這段漢江也要比今天的寬,洲上有漁民常住,比今天熱鬧得多。我們所見到的魚梁洲,現(xiàn)在已是無人、無農(nóng)田、無任何痕跡的沙洲。
　　這些名士間的關(guān)系也錯綜復(fù)雜,劉表到襄陽后娶蔡瑁的妹妹為蔡夫人,黃承彥娶蔡瑁的另一姐姐為妻,龐德公的兒子娶的是諸葛亮的姐姐,諸葛亮娶的是黃承彥的女兒黃月英。襄陽民間研究三國的人士認為,因為這樣的聯(lián)姻關(guān)系,諸葛亮躬耕隆中也能知天下事。
　　此時,劉備受到曹操軍隊的夾擊,帶領(lǐng)軍隊往荊州投奔劉表,駐扎在今天的河南新野。有一天,病重的劉表請劉備代為主持襄陽的百官大會,蒯越、蔡瑁打算設(shè)宴鋤掉劉備,席間因為幕僚告密,劉備乘“的盧馬”出西門逃往南漳,經(jīng)過檀溪時,陷入泥沼中,所騎“的盧馬”躍三丈,才跳過檀溪。
　　我們尋訪到的檀溪故地,在襄陽西南面的真武山邊,不見高山,溪水已經(jīng)干涸,只能看見凹凸的河床,溪邊石壁刻著“馬躍檀溪遺址”的篆字,壁頂是村民的菜田,一旁就是農(nóng)舍,聽一旁打麻將的老人們講,大字下的青石巖上嵌著一個圓洞,就是“馬躍檀溪”時留下的蹄子印。不少研究三國的學者卻認為,史書確有劉備馬躍檀溪的記載,但這個遺址并不完全可信。“馬躍檀溪”的故事,卻在襄樊盡人皆知,遺址附近的街道被命名為檀溪街,打車進襄陽時,古城墻、檀溪和隆中都是指路的標識性參照。
　　
　　隆中六角井是城內(nèi)僅存的三國遺跡
　　
　　根據(jù)《三國演義》記敘,劉備“馬躍檀溪”之后,在水鏡莊遇上司馬徽,后者向他推薦了“臥龍”和“鳳雛”,后又經(jīng)軍師徐庶推薦,劉備三顧茅廬,請出了時年27歲的諸葛亮。
　　諸葛亮原本是山東沂南縣人,17歲時跟隨叔父諸葛玄來到荊州,進城南學業(yè)堂讀書,師從龐德公,受教于司馬徽,并結(jié)識了龐統(tǒng),諸葛玄去世后,諸葛亮“躬耕于南陽”,結(jié)識了襄陽名士黃承彥,黃承彥將女兒黃月英許配諸葛亮為妻。而根據(jù)新版《三國演義》的解讀,這個時期,諸葛亮是隱居在襄陽城的“隆中”。
　　躬耕地的“誤會”基于兩篇關(guān)于諸葛亮的古文,一是《隆中對》,題解中注明,“隆中,山名,在現(xiàn)在的襄樊。”二是《出師表》中諸葛亮自述“躬耕于南陽”,不少人理解成現(xiàn)在的河南南陽,在文化旅游大熱之后,襄樊和南陽各執(zhí)一詞,“口水戰(zhàn)”不停。
　　“從行政區(qū)劃來講,當時的隆中屬于南陽郡的鄧縣,從位置上來講,它是在‘城外二十里處’,可根據(jù)諸葛亮的生活軌跡,推斷出來城是襄陽城,所以隆中才是他真正的隱居之地�！毕宸�市委黨校教授、文史專家晉宏忠介紹,早在1986年,國務(wù)院已有文件下達,認定隆中就是諸葛亮的躬耕地。在剛過去2009年,中國民間文藝家協(xié)會授予襄樊“三國文化之鄉(xiāng)”的稱號,和設(shè)立“三國文化研究基地”,他認為,也是跟認定隆中相關(guān),“全國只有三個�！�
　　在研究諸葛亮方面,襄樊也走在前面。早在1982年,襄樊就成立了諸葛亮研究會,并舉辦了第一屆全國諸葛亮研究聯(lián)合會,聯(lián)會每兩年召開一次,襄樊共計舉辦了8次,并在2007年同時舉辦了諸葛亮出山1800年的紀念活動。根據(jù)不完全的統(tǒng)計,襄樊民間約有二十多人從事三國歷史研究,將近一半人專事諸葛亮研究,會址就設(shè)在隆中武侯祠。
　　隆中離襄陽城大約20分鐘車程,是襄樊唯一通有公交車的旅游景點,我們到景區(qū)時,游客并不多,用于載客的電瓶車停在路邊,拍快照的亭子關(guān)著門。去的前一天剛下過雨,空氣新鮮得很,耳邊不時傳來溪流聲,我們到時正是夕陽西下,余輝從茂密的樹林中透出來,伴著陣陣鳥鳴,頓時覺得清幽起來。
　　進門之后直奔草廬遺址,只見得一塊石碑。據(jù)說,草廬在唐代時改建成廣德寺,到明代,駐守襄樊的第三代襄王看中了草廬之地,將廣德寺移出,修建自己的陵寢。直到民國時期,蔣介石到隆中參觀,命政府撥款重修隆中。上世紀八十年代,為配合電視劇《諸葛亮》的拍攝,在三顧堂南側(cè)復(fù)建了草廬。
　　從晉代開始,后人在隆中修建了武侯祠、臥龍深處、三顧堂、隆中牌坊、諸葛草廬(仿)等建筑,被稱為“隆中八景”。陪同我們上山的李俊勇感嘆,在“隆中八景”中,唯一可以追溯到三國時期的,“可能只有六角井了”,大多數(shù)三國研究者同時認為,這也是襄樊境內(nèi)唯一保存下來的三國遺跡,“其他的都是遺址,后人重建的�！�
　　六角井在諸葛亮古宅院內(nèi),是諸葛亮在隆中的生活用水井,掩映在上百歲的皂角樹下,井中蓄水,不時有游客丟下硬幣祈福。看完六角井后下山,經(jīng)過小虹橋,是當年諸葛亮往返草廬和躬耕地的必經(jīng)之路,三國故事中,劉備冒大風雪第二次到隆中拜訪諸葛亮時,與其岳父黃承彥相遇在此,黃承彥即興作詩:騎驢過小橋,獨吟梅花瘦。小虹橋由此出名。橋只有短短一截,走上去和普通臺階并無差別。
　　離隆中不遠的黃家灣,據(jù)傳是黃承彥的家鄉(xiāng),其女黃月英由此地嫁到諸葛亮的草廬,當?shù)赜泻芏嚓P(guān)于她的傳說,展現(xiàn)“丑女”有才的故事。比如,諸葛亮在草廬時,常有朋友前來,黃月英做面的功夫又快又好,諸葛亮某次經(jīng)過廚房,看到黃月英正在操作一個木偶人和面,對妻子佩服不已。今天的黃家灣,還留有黃月英的故居,因為離隆中較近,一些村民在臨街的位置做起了小生意,開飯館和賣土特產(chǎn)。
　　
　　魚梁洲上要建海洋公園
　　
　　“相比四川成都、河南許昌等地的三國旅游開發(fā),襄樊的三國旅游開發(fā)遠遠不夠�！焙�北省社科院襄樊分院旅游研究所所長陳新劍,曾擔任過襄樊市政府的旅游規(guī)劃顧問,“拿古隆中與成都武侯祠相比,我們一年的收入在1200萬,武侯祠擴建和連帶開發(fā)錦里之后,一年能有上億的收入�！睋�(jù)他回憶,最早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時,隆中景區(qū)主要用于公務(wù)接待和會議參觀用,只有零星的散客觀光,那時的隆中旅游,政治意義大過于經(jīng)濟意義。到八十年代初,隆中先后成為國家文物重點保護單位,和國家級風景名勝區(qū),進入九十年代,隆中迎來第一波的游客高峰,客流量在30萬左右。
　　高客流量并不能保證高收入,那時的隆中是隸屬于襄樊市文化局的下屬單位,兄弟單位來“交流學習”的多,掏錢進場的少,隆中的門票收入只夠維持運營。九十年代末,隆中借款進行擴建,首要是沿路邊建設(shè)標志性的牌坊和廣場,僅這一項目就花費了幾千萬,隆中從此陷入債務(wù)中,一度發(fā)不出員工工資。坊間傳聞里,每到年關(guān),前來要債的債主們擠滿了隆中大門,不時有打架斗毆的事件發(fā)生。
　　2000年,襄樊市政府提高隆中管委會的行政級別,上升為處級單位,2004年,又將鄰近的兩個鄉(xiāng)鎮(zhèn)納入隆中風景區(qū)范圍,上升成為副局級單位,實行政府直管,可惜的是,在不斷升級的背后,隆中的客流量增長緩慢――在襄樊市剛舉行的旅游論壇上,相關(guān)領(lǐng)導直言,在6年前,隆中的游客是30萬,現(xiàn)在,隆中的游客是40萬。
　　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專家坦言,行政級別反而加重了隆中的負擔,“每個月要發(fā)幾百人的工資就夠頭疼了�！毕宸�市政府曾想過賣掉隆中后償還債務(wù),因為民間人士的反對,最后不了了之。為了清欠,花幾千萬興建的“隆中廣場”成了駕校扎堆的地方,風景區(qū)內(nèi)還引進了一批專營算卦、相命的“賽諸葛”。
　　“相比很多三國景點,隆中還不算差。”該專家說,幾年前,在進行鹿門寺開發(fā)時,曾計劃開通公交線路,遭到當?shù)睾谲嚨姆磳?黑車攔在進山路上,不許公交車通過,直到現(xiàn)在,因為交通不便,很少有游客前往鹿門寺觀光。
　　襄樊市政府對古跡的忽略,也為民間人士們詬病,1993年,襄陽城內(nèi)建筑新華書店宿舍時,曾挖開劉表墓,經(jīng)過簡單的考古處理后,墓室被填平,上面建起了住宅樓。2007年,樊城修建長虹路,挖出三國時期的墓葬,出土了一匹彩馬,全國最大的青銅馬被視為國寶級文物,后也被填平。一些人士對這兩處位于市區(qū)的大型墓葬遺址未能建成遺址博物館感到深深地遺憾。
　　在我們?nèi)ハ宸�采訪之時,當?shù)貓蠹埧�登的頭條新聞是隆中管委會將景區(qū)經(jīng)營權(quán)及經(jīng)營性資產(chǎn)托管給鄂西圈投公司、武漢三特索道公司,武漢三特公司將投資15億對隆中進行開發(fā)和改造,短期目標是在2012年將客流量升至58萬。
　　在襄樊市政府同期公布的旅游規(guī)劃中,2010年,古隆中、峴山、臥龍溫泉、魚梁洲、鹿門寺等五大旅游建設(shè)項目開工,根據(jù)文化旅游論壇上的概念片,最早出爐的魚梁洲可能會成為一個擁有海洋公園,度假山莊和印象系實景劇的綜合旅游項目。
　　對于等了太久的三國古跡而言,這些都算是好消息。■
　　(感謝晉宏忠、李俊勇、襄樊學院隆中學院三國文化研究所、《襄樊日報》魏遵明、陳新劍等為本文提供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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