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清犯人】樂清市公安局班子分工
發(fā)布時間:2020-03-25 來源: 歷史回眸 點擊:
5個月前,樂清寨橋村主任錢云會離奇死在車輪底下;5個月后,袁迪貴、王立權(quán)、錢成宇、王祥球等樂清犯人被送到被告席上。四個本可置身事外的農(nóng)民因之命運陡轉(zhuǎn),成為錢云會案悲哀的尾聲,而網(wǎng)絡(luò)上下的猜疑仍未平息。
樂清寨橋村主任錢云會死后,趕到現(xiàn)場的王立權(quán)從其右手摘下了一塊手表。隨后,他電話告知遠在北京的袁迪貴,錢云會的手上戴著一個能錄音錄像的手表。
在他看來,身在北京的袁迪貴熟人多,人脈廣,村里的事能找他商量。
面對前來問計的王立權(quán),袁迪貴告訴他,寨橋村“漢奸”很多,把手表藏起來,否則有些村民會把情況告訴警察。“漢奸”,在袁的語境里,意指村里為樂清警方通風報信的人。在接受警方訊問時,袁迪貴曾坦然表示:我對樂清公安是沒好感的。
在電話里,這個自詡“很懂法律”的農(nóng)民告訴王立權(quán),保護好現(xiàn)場和尸體,不要讓樂清警方搶走,坐等上級公安和國土局來調(diào)查錢云會的死亡真相。
這天是2010年的12月25日。
2011年5月的最后一天,這兩個人都站到了樂清法院刑庭的被告席上。王立權(quán)涉嫌妨害公務(wù)罪、偽證罪,袁迪貴則涉嫌妨害公務(wù)、妨害作證罪。
6天前,站在同一個法庭上的是另外兩個被告人,錢成宇和王祥球。
錢成宇和王立權(quán)一樣,都是寨橋村村民,他也是這四個被告人中唯一的錢云會案目擊證人。
王祥球是寨橋村附近華一村的農(nóng)民,他被村民們普遍認為“運氣不好”――錢云會死亡當天,他踢了一個身穿淺色衣服的人,事后得知,那是一名警察。
錢成宇和王祥球的罪名,都是涉嫌妨害公務(wù)罪。這也是四個被告人共同的罪名。
“農(nóng)民知識家”袁迪貴
十多年前,溫州永嘉人袁迪貴到北京討生活。此前,他有兩段婚姻,留下了5個子女。子女們分散在安徽、浙江等地,每到逢年過節(jié)才能見上父親的面。在北京,他有個五十多歲的女友。
現(xiàn)年65歲的袁粗通文墨,自認為是“農(nóng)民知識家”和“業(yè)余法律愛好者”。寨橋村民錢恒勇回憶稱,2007年,袁迪貴在北京幫人打官司―名氣很大的。
袁稱,這一年,錢云會和王立權(quán)找到自己,請自己幫忙遞狀子給時任中紀委副書記的劉錫榮。劉此前曾在浙江任職多年,歷任溫州市委書記、浙江省紀委書記等職。
2004年,浙能樂清電廠立項征地,寨橋村民失去了賴以為生的灘涂與田地,在補償不足的情況下,村民們開始了持續(xù)的上訪和對抗活動。
袁自述,在他接待錢云會后不久,“樂清公安局買通北京大紅門派出所,把我拉到國家信訪局,說我非法上訪,后把我架到浙江省駐京辦”。
此前,袁迪貴給錢云會安排了落腳之處,地方在大興區(qū)六合莊一個大院的角落里,還送了他一臺舊電視和一輛自行車,叫他小心謹慎。
作為錢云會的上訪指導,袁建議錢云會和王立權(quán)“走法律途徑,伸張正義和法制”,他和老鄉(xiāng)周丕水帶著錢、王找到了一位叫朱顯理的律師,朱也是袁的永嘉老鄉(xiāng),在北京兩高律師事務(wù)所任職。這次見面后,錢王兩人和朱的律所簽訂了40萬元的代理合同。
朱顯理給了袁迪貴和周丕水各2萬的介紹費,這令袁一度不滿――原來說好提成30%。
王立權(quán)也回憶稱,前后給袁迪貴匯了35萬元左右,主要用在請客送禮、復(fù)印材料、疏通關(guān)系上。
錢云會出事十余天后的2011年1月7日,袁在北京前門大街被警方抓捕回浙江。
1月17日,在溫州看守所,袁迪貴寫下了8頁的《我的交待和申訴》,他稱,“我花了很多錢替寨橋村民寄申訴材料,不存在收受窮得叮當響的錢云會等人的不義之財”,落款是“罪民袁迪貴敬呈”。
袁還請求警方幫助聯(lián)系自己“一生最為尊敬的樊平老師”,后者為從事農(nóng)民調(diào)查的中國社科院研究員。在申訴里,袁還甚為深情地回憶了這個“高級謀士”請自己吃飯的往事。
樊平對這個上訪代理人的印象則是,對方言談中經(jīng)常提及大人物的名字,有說大話的傾向!八苈斆,懂得借勢”,樊對南都周刊記者回憶說。
警方最終也拒絕了袁的要求――理由是“公安機關(guān)沒有義務(wù)為你打這個電話”。
藏手表的王立權(quán)
錢云會死后,王立權(quán)成了袁迪貴的主要指導對象。王既是寨橋村的紀檢委員,也是村主任錢云會的上訪搭檔。
袁迪貴告訴王立權(quán),把手表藏起來,等上級領(lǐng)導或記者來調(diào)查后再說。
不過,現(xiàn)場的狀況已經(jīng)超出預(yù)料。當天上午10點多,村民們誤把派出所實習民警呂謝樂當做肇事司機,在追打中扒掉了他的上衣,在嚴寒中光著上身逃到田里的呂被村民逮住后,被押到了祠堂。直到呂出示了皮帶上的五角星后,村民才相信這是個當兵的。
王立權(quán)承認,自己參與推搡了這個年輕人。
王立權(quán)的妻子黃雪芬期盼的穩(wěn)定生活將再次落空。3年前,為了阻止王進京上訪,黃雪芬在床上干躺了三天,她希望自己男人好好打工。這個家庭的窘迫是顯而易見的,十年前造的樓房,一度連后門都沒有,樓梯也是用簡易的木條釘就。
2008年11月份,因犯非法轉(zhuǎn)讓土地使用罪,王立權(quán)和錢云會一起被判刑――為了籌集村里的上訪費用,村委會賣掉了村里的13間地基。去年正月初四,王立權(quán)出獄,他在鄰近石礬鎮(zhèn)的悅宏電子廠找了份工作。在錢案事發(fā)之前,其26歲的大兒子王旭旭在樂清市路燈段上班,23歲小兒子王旭樂在本地工廠打工。
如今,黃雪芬避而不談兒子的下落,只說在“避風頭”。
錢案當日,去接記者的王立權(quán)被警方帶走,1月13日,王立權(quán)交代了手表的下落。9天后,他繼續(xù)向警方交代,錢云會死亡當天,自己看過錄像后,就已經(jīng)認識到這是一起交通事故,并且,當天下午四五點,他也打電話告訴袁迪貴,告訴他錢死于交通事故,是袁迪貴故意讓他藏起了手表。
王立權(quán)還供述,小兒子王旭樂當天之所以“zf公然sha人”的ID上網(wǎng)發(fā)帖,也是袁迪貴的授意。
這與袁迪貴的供述并不吻合。1月9日,面對樂清刑偵大隊,袁迪貴稱,“我到現(xiàn)在為止,還對錢云會的死抱懷疑態(tài)度”――他甚至一度聯(lián)想,認為錢云會是被附近保安的電棍電死。
警方問,你不是已經(jīng)看了公安機關(guān)召開的新聞發(fā)布會嗎,你為什么還持懷疑態(tài)度?
袁迪貴回答稱,因為當時看到某報的報道在“交通事故”上加了雙引號,照片的車輪下還打了個問號。
打了便衣的錢成宇和王祥球
在袁迪貴要求王立權(quán)保護好現(xiàn)場之前,作為錢案事故的第一目擊證人,村民錢成宇已經(jīng)用施工管道把出事的虹南大道攔了起來。
在村民看來,錢成宇是個不值得結(jié)交的“下世人”。十多年前,他的河北籍妻子離家出走,留下了一個女兒,由其78歲的母親撫養(yǎng)。錢的家人承認,錢成宇是個“混江湖的”,不過,“他很講義氣”。
起訴書顯示,1993年,錢因敲詐勒索罪被判10個月;3年后,又因伙同另外2人敲詐他人200余元,被勞教了二年半;后因向另外一名吸毒人員提供毒販的傳呼號碼,又被判刑2年;近年,還被勒令社區(qū)戒毒。
2010年12月25日中午12點多,穿著淺黃色便衣、到現(xiàn)場“摸情況”的樂清公安局治安大隊長侯金海被村民們認了出來。人群中有人高呼:這是個當官的警察,打死,打死!
村民們拿著雨傘傘柄,以及路邊拾到的八仙桌腿,開始圍毆侯金海。當天在事發(fā)現(xiàn)場的錢成宇,被諸多警察指認曾毆打侯金海,并向警方扔了磚塊。
這天,圍觀人群中的王祥球踢了幾下侯金海,一個年輕人勸阻了他。王不知道的是,這個年輕人也是樂清公安局的警察。這位叫鄭高風的警察當天隨身帶著一臺“秘密取證儀”,正對“可能涉嫌的違法犯罪行為拍攝取證”。
跟錢成宇的“刺頭”形象不同,王祥球平時是個老實怕事的人。如果不是這場意外,王會跟老伴在家含飴弄孫,他有二子一女,小兒子目前還在美國讀博士。
58歲的王祥球家在華一村村口,距離錢云會的出事地點約一公里左右。在這個村里,村民們對附近電鍍廠的污染怨聲載道。去年,其兄王祥金也因為土地補償不足上訪,被行政拘留30天。
當天下午4點多,回家換了一雙雨靴的王祥球又趕回事發(fā)點,因其禿頭、迷彩耳套的明顯特征,馬上被警方從現(xiàn)場帶走。王祥球出事后,兒子王建旭抱怨他的缺點,稱“爸爸就是愛看熱鬧”。
次日,在蒲岐高速路口,錢成宇被警察開車前后包抄。錢極力反抗,用身子頂著車門,最后被多名警察塞進了車內(nèi)。
“于建龍”
1月9日凌晨,在樂清看守所,袁迪貴告訴樂清警方,自己想通過于建龍幫找個律師。
次日,警方答復(fù)稱,“經(jīng)我們查證,于建龍沒有注冊律師資格,所以他不能為你提供法律援助”。
袁堅稱,于承諾保證自己“不受陷害”,“我相信這是國家的公信力,不容褻瀆”。樂清公安跟他核實――這個于建龍是不是還有個名字叫于建嶸?
此前,中國社科院研究員于建嶸通過為訪民立傳,已經(jīng)確立了自己的傳播符號。2010年12月28日,前《南方周末》評論員笑蜀致電于建嶸,請于建嶸領(lǐng)銜組織公民觀察團,赴樂清實地調(diào)查寨橋村錢云會一案。在于建嶸動身去樂清的前一天,經(jīng)《財經(jīng)》一位記者介紹,袁迪貴在宋莊于家里和其見了一面,并向其遞交了寨橋村的材料。從樂清回來后的2011年1月6日,袁迪貴和于建嶸再次會面,這次會面是在北大博雅賓館。
袁迪貴還是堅稱于建嶸“就叫于建龍”。袁稱,樂清之行后,“于建龍”開玩笑稱袁走漏了風聲,搞得自己在寨橋村被四個老太婆抱著腿,說是包青天,他還掏出四千元,每人分了一千。
“于建龍”告訴袁迪貴,錢云會的死和樂清土地問題是兩回事,接下來,他要重點研究樂清的土地流轉(zhuǎn)問題,“于建龍讓我們放下包袱,他可以請四十多個律師給我們免費打官司,限我在六天之內(nèi)搜集寨橋村土地問題的所有材料!
對此,于建嶸對南都周刊記者表示否認,“找四十個律師干嗎,又不是打架!
袁迪貴還通知身在樂清的另一個上訪戶丁齊會――搜集一切上訪資料,這些資料將來會轉(zhuǎn)交給“于建龍”。
1月7日在北京前門大街,有自稱是記者的人約見袁迪貴, 袁稱后來發(fā)現(xiàn)該記者就在押他回來的警車上。樂清警方順藤摸瓜,截獲了丁齊會的上訪資料。幫丁齊會制作上訪光盤的村民王漢義也被警方帶走。
1月8日,王漢義的女兒王小琴找出家里2張有關(guān)錢云會案的光盤,上交到樂清公安局刑偵大隊,并請求警方對其父“從輕處理”。
市府顧問團
袁迪貴的女兒袁曉秋也跑到樂清看守所尋訪父親,但被告知“查無此人”。與此同時,于建嶸在微博上替袁尋找愿意提供法律援助的律師,北京惠誠律師事務(wù)所王興、王斌律師主動聯(lián)系了于,介入到袁案。
2月9日,北京律師張凱和楊學林也在考慮是否要接受錢成宇家屬的委托。這一天,張凱告訴記者,估計錢成宇在里面受到了酷刑,如果他介入的話,“一定要掀桌子”,意即會對當?shù)鼐教岢隹馗妗?
2月21日,張凱和楊學林會見了錢成宇。張凱用手機對這次會見進行了錄像,他問錢,手傷哪了?腳哪?還有哪?錢成宇出示了自己的傷痕。因為緊張,視頻畫面抖動厲害。
3月中旬,張在網(wǎng)絡(luò)上曝光了該視頻。但此舉并沒帶來其所期望的結(jié)果。兩個月后,張凱和楊學林聯(lián)系樂清檢察院,被告之,錢成宇已經(jīng)重新聘請了當?shù)芈蓭煛?
錢成宇的家屬告知南都周刊記者,“政府的人”曾找到他們,希望他們花2萬塊錢聘請個本地律師,將來放棄上訴,這樣便可隨時去看守所會見。家屬一口回絕了這個建議,法院隨后為錢成宇指定了辯護律師。錢的律師為浙江聯(lián)英律師事務(wù)所合伙人葉舟。
4月11日,樂清市檢察院拒絕上海律師張雪忠會見王立權(quán)。張同樣被告之,王已經(jīng)自行改請了浙江天經(jīng)律師事務(wù)所張建義,“因外地律師把事情鬧得太沸沸揚揚”。
王祥球的家屬則保持著刻意的低調(diào)。其子王建旭認為,應(yīng)該順著政府來,因此,家屬一直未請律師。后被告之,其父在看守所已經(jīng)聘請了浙江合眾律師事務(wù)所主任葉飛。
在開庭前一天,葉飛讓王建旭去法院先期繳納了3萬元的刑事附帶民事賠償,并告之,這個案子敏感,開庭時不要帶外人進入。王建旭悉數(shù)照做。
至此,除袁迪貴聘請的兩位北京律師外,外地律師全軍覆沒。
作為碩果僅存的外地律師,王興認為,除了袁本人的堅持,這可能也得益于自己和王斌的謹慎和低調(diào),他們從不在微博上臧否案情。4月中旬,他們甚至拒絕南都周刊記者跟隨他們進入樂清市檢察院的要求,理由是不想旁生枝節(jié)。
2011年1月,樂清市政府辦公室發(fā)布了《關(guān)于成立市政府法律顧問團的通知》,通知顯示,張建義、葉舟、葉飛都是顧問團成員,為市委領(lǐng)導提供“一對一”法律服務(wù),張建義對應(yīng)服務(wù)副市長楊書元,葉舟對應(yīng)服務(wù)副市長方青,葉飛對應(yīng)服務(wù)副市長吳云峰。
知情人透露,今年溫州“兩會”期間,溫州市委主要領(lǐng)導會見樂清市委書記、市長、人大主任,稱贊錢云會案樂清處置得當。
庭審
5月25日,檢察官稱,“錢成宇、王祥球的行為不僅妨礙了公務(wù),也授人以柄,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作為炒作的內(nèi)容”。
一直低著頭的王祥球當庭認罪,一再表示自己將好好改造。
錢成宇則當庭伸手比畫,稱右手三個指頭粉碎性骨折,根本沒力氣打人。公訴人則稱,經(jīng)樂清公安局鑒定,錢成宇的右手能用拳頭打人。
當庭宣判時,錢成宇高喊“要換律師”。隨后,家屬聯(lián)系上海律師斯偉江進行上訴。5月31日,在看守所等待一個多小時后,警察向斯出示了錢成宇的簽名,稱他將繼續(xù)聘請葉舟及其同事洪震為自己辯護。
同日的樂清法院,王立權(quán)當庭承認當天自己確實動了手,但是他否認自己知道對方身份是民警。辯護人張建義提醒他:你自己考慮,想清楚了再說。
王立權(quán)遲疑片刻后,最終含混承認知道對方的警察身份。但他否認自己有做偽證的意圖。堅稱把手表藏起來,是為了等待前來調(diào)查的記者。
5月25日,法庭當庭播放了2段時長10秒左右的視頻片斷,第一段為群眾圍毆侯金海,取自民警鄭高風的“秘密取證儀”。第二段為村民向警方扔石塊,取自編號為“999蒲岐鎮(zhèn)寨橋村3”的監(jiān)控錄像。證據(jù)來源顯示,這段錄像是事發(fā)當日蒲岐邊防派出所的值班室民警通過寨橋村的監(jiān)控進行的錄像,時間為當天上午10點半。
袁迪貴的辯護律師王興認為,公安機關(guān)在現(xiàn)場監(jiān)控錄像問題上說謊。當?shù)鼐皆谛侣劙l(fā)布會上曾介紹,事故發(fā)生時,村頭的監(jiān)控只能瀏覽,不能存儲。樂清移動楊林建的證人證言也稱,事發(fā)當天12:53,才完成視頻監(jiān)控的錄像功能。
對此,公訴人回應(yīng)稱,移動公司的證言是說明不能“自動錄像”,跟派出所的“手動錄像”是兩回事。
面對律師的諸多質(zhì)疑,公訴人則稱,“辯護人的表現(xiàn)不利于被告人,也不利于被告人的改造”。
5月25日庭審中,南都周刊記者被法警帶出庭外,隨身物品被搜查,對方客氣地稱,“有人舉報你在錄音”。
結(jié)局
律師的當庭抗辯,并沒有改變這些小人物的命運,他們成為錢云會案中悲哀的尾聲:
兩次庭審都是當庭宣判,四個被告人的指控罪名全部被判成立。法制日報浙江記者站記者陳東升甚至數(shù)分鐘內(nèi)即拿到了當?shù)厥孪却蛴『玫男侣勍ǜ濉?
袁迪貴是錢云會的上訪代理人,事發(fā)當天給寨橋村打了幾個指導電話,犯妨害公務(wù)、妨害作證罪,獲刑二年;
王立權(quán)是錢云會的上訪搭檔,藏起了錢云會手表,推搡了民警,犯妨害公務(wù)、偽證罪,獲刑一年八個月;
錢成宇是錢云會案的目擊證人,被現(xiàn)場警察指認參與毆打民警、扔石頭,犯妨害公務(wù)罪,獲刑一年八個月;
唯一沒判實刑的是王祥球,這位錢案的圍觀群眾,因腳踢便衣,賠償被踢警察5萬元,犯妨害公務(wù)罪,獲刑一年,緩刑一年半。
這四個樂清犯人里,除了曾經(jīng)接受過央視采訪的錢成宇,其他三人,外界甚至找不到一張他們的照片。
當寨橋村的四個村民站在被告席上時,另外一位犯人、錢案肇事司機費良玉早已淡出了公眾的視野。他在數(shù)月前獲刑三年半,早已收監(jiān)服刑。
4月28日,錢云會的父親錢順南訴費良玉民事賠償一案,在費良玉服刑的金華監(jiān)獄開庭。費戴著手銬腳鐐出庭。休庭期間,錢順南的代理律師斯偉江轉(zhuǎn)過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讓桌面正對著費良玉,桌面上是錢父那張布滿皺紋的臉。
斯問:你能不能對著這個老人,說說錢云會死時的情況究竟是怎么回事?
費良玉不說話,仰頭長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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