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做你七年的竹馬
發(fā)布時間:2018-06-21 來源: 歷史回眸 點擊:
語嫣推薦:有時候錯過了那個最合理的moment,就是永久的錯過。
當老江高高瘦瘦的背影從人流里漸漸消失的時候,我似乎已經(jīng)看到我青春的盡頭:巨大的橘色落日緩緩墜入地平線,映照出一個極長的黑色身影,墨藍色的天空沉默不語,只有兩個碩大的“再見” 。
老江踏上了去往北方的車。
我喜歡老江,整整七個年頭。
第一次見老江,他還是個毛頭小子,剃著干凈的學生頭,說好聽點就是板寸。許是年紀小,加上成績好,眼神里滿是驕傲。嘴巴呢,不會說話,連句“謝謝”都不會說。
現(xiàn)在想想,我怕是瞎了眼,喜歡上了這么魯莽的他。但也許就是魯莽作為引子,拉扯出我悠長悠長的感情線,青春的布織啊織,織了那么多年,卻還沒有成為一匹錦繡。
老江和我一樣,目標是考上一中。這是個讓老師都會贊賞的目標,顯得很宏大也很有志氣。就好像小時候戴著紅領巾站在國旗下,右手敬禮高舉過頭頂,瞳孔里全是年少輕狂。
小學的末尾——六年級,我并沒有和老江發(fā)生過任何故事。只有期末考試后,那兩張滿分的數(shù)學卷使我和他的生命開始有一點點的交集。鮮紅的一百分,一模一樣的一百分。接過老師手中卷子的我是顫抖的,甚至倒吸一口涼氣。當時老江站在我的旁邊,筆直地站著,淡然地拿過試卷,輕輕地說了句“謝謝”,然后掃了我一眼。
那一眼,就算是沒有停留的一眼,我也感覺到了。
因為,似乎,老江并不喜歡我。
當然我也有自知之明,我并不是小說女主,也沒有什么立馬能讓男生喜歡上我的能力。我悻悻地收回了試卷,默不作聲,準備回座位。
然而老江卻說話了,他淡然一笑:“考得很不錯!
只是一句,同學之間的表揚罷了。而我的小學,也在這一句表揚后落下帷幕。
初中和小學是鄰居,我和老江免于考試選拔,一同來到了初中。此時,老江的青春期早早到來,個子躥得如同雨后春筍,五官的稚嫩漸漸褪去。
但我知道,他依舊討厭我。這是一種直覺,所以就算我當了語文科代表,也盡量不去收他的作業(yè),或者讓別人代收。老江坐在我左前方的位置,近得可怕,而我的心與他的心,卻相距億萬光年。
幾個月后,老江似乎也知道了我對他的疏遠,卻依舊淡然一笑,能不直面我就不直面我,偶爾打一句招呼,開頭也是科代表。
但是上帝似乎是個很想攪事兒的人,他隨隨便便改變一些事,就能造成不可挽回的結果。我和老江,就是被上帝選中的人。
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后,同學們紛紛去吃飯,窸窸窣窣后,教室安靜下來。我以為沒人了,一抬頭,眼球似乎被扎了一下。
老江剛好也在看著我。
他說:“你好呀!
我被這種聽起來溫暖實則暗藏殺機的問候嚇到了,支支吾吾回了一句好。下一秒又在心里罵自己太丟臉,為啥一句話都說不好。一邊面不改色,一邊默默祈禱老江千萬不要看出我內心的慌亂。
老江是個很聰明的人,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這方面也聰明。他沉默了一會兒,走出了教室。
看著他離開教室的背影,我松了一口氣。心里卻涌起了一縷失落。那是我描述不好的失落,只能說像多年后,我與老江的生命軌跡漸漸走成平行線,看著他走出我的人生的無力感。
很奇妙的是,接下來的日子,我與老江都會默契地在下課后留下來。他一般在做數(shù)學題,大張大張的試卷,做起來很輕松的樣子。
而我,會看著老江因為彎腰而微微凸起的脊背發(fā)呆,發(fā)著發(fā)著呆,就會接到來自老江粉筆頭的暴擊。后來我知道了,他根本就沒有看我有沒有走神,只是按時向右后方丟粉筆頭。而粉筆頭不偏不倚砸到了我,一切都只是巧合。
這是后來老江給我的解釋。
“那么親愛的江同學,你數(shù)學考滿分,語文作文差兩分滿分,是不是也是巧合?”
期中考試后,我拿著他的語文試卷,惡狠狠地拍在他的桌子上。
他撇了撇嘴,說道:“親愛的語文科代表,這是你本學期與我說過最多的話哦?”
我突然臉紅了,語無倫次,甚至不知所措。這就是年少的喜歡吧——每個人的感情就是一株含羞草,輕輕一碰,就有巨大的反應。
老江點到為止,笑了笑,也就不再調侃,接過旁邊女同學遞給他的題,稍作思考,思路清晰,答案就出來了。女同學一臉崇拜,接回了題。
老江扶了扶眼鏡,看了看我。
當晚,我沒有留堂自習,而是一個人走到了操場,漫無目的地走,腦子里全是白天那個女同學崇拜的表情。走著走著,又走回了教室。我站在后門的位置,看著埋頭寫題的老江,輕輕嘆了一口氣。
似乎那時的我就有種預感,我以為我的生命會和老江發(fā)生大面積重合,事實上,只是微微擦了個邊。
老江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感情波動,他也不該發(fā)現(xiàn)。他一直都是班里女生暗戀的對象,似乎受人歡迎也沒什么。
所以到了老江生日的時候,班里每一個女生都紅光滿面,宛如在過本命年這么盛大的節(jié)日一樣。
一團一團的女生聚在一起,討論著送什么禮物才會博得老江的歡心。我多么想撥開她們,對她們大吼,老江是個超級無趣的人,超級無趣,送越無趣的越好。事實上我真這么做了,但她們不搭理我。其中有個甚至抬著丑陋的嘴臉,氣沖沖地問我:“你很了解江神嗎?”
這一問,問得我啞口無言。
她們口中的江神,我的確不了解,真的不了解。我不知道老江喜歡什么,也不知道他不喜歡什么。所以在他生日時,扔了一本數(shù)學題到他那堆花花綠綠的禮物上。
“我很無趣吧。”我癱在自己的位置上,摳著指甲。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這個?”他看見我扔的題,似乎有些驚訝,“我剛好準備這個星期去買這個呢,是我經(jīng)常做的題的最新版。謝謝啦科代表,替我省錢咯!彼α似饋,牙齒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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