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般的彭定康 英國為何不為香港打仗
發(fā)布時間:2020-03-16 來源: 美文摘抄 點擊:
現(xiàn)在,假如問他對因擔任港督而被封香港“千古罪人”有何評論,他會說他太樂意了。這又是政治實用主義。 維多利亞港對面的皇后碼頭是專為接送歷任港督而設(shè)計建造的微型設(shè)施,它隨著香港的回歸而成為一座被荒廢了的碼頭。
在彭定康登上皇后碼頭之前,我們還在稱呼他為“克里斯?帕頓”,或是他的全名“克里斯托弗?弗朗西斯?帕頓”,登上皇后碼頭擔任第28任港督后,“帕頓”氏得到了香港粵語話語下的中文名字“彭定/康”,在5年期的任職期間,他又獲得了一個東方式的綽號――“肥彭”。可以肯定地說,在香港,“肥×”之類的雅號絕對是親昵的符號,F(xiàn)在,他又有了一個新的名字巴恩斯的帕頓爵士。
環(huán)境影響命運
在沿著這位末代港督名字變遷的線索來挖掘其背后的性格命運之前,不妨仔細地梳理一下他所處的背景,因為這將解釋他在無比失落的時候,為什么會選擇來香港。
在以盎格魯一撒克遜人為正統(tǒng)民族、以基督教新教為主流信仰的英國政壇,有著愛爾蘭血統(tǒng)的天主教徒克里斯?帕頓能迅速崛起,并不是一個孤立的個案。在英國,這類來路奇怪的政治領(lǐng)袖比比皆是,如布萊爾出生在愛丁堡,布朗則是個蘇格蘭人,他們都由于耳濡目染本地區(qū)或本民族在國家層面的紛爭而政治早熟。而“英雄莫問出處”也一直是英國的傳統(tǒng)。近代史上,英國人甚至不介意請個外國人(如荷蘭執(zhí)政威廉三世)來當他們的國王。在王位作為財產(chǎn)一樣按“先長子系后次子系”方式繼承的國家里,只要法律能確定他是王位繼承人,不管他身居何處。有人說,這是實用主義哲學在左右英國人的思維。那么,“帕頓”氏的性格基礎(chǔ)是否也是實用主義呢?
一點不假。曾經(jīng)為撒切爾夫人不得人心的“人頭稅”政策鞍前馬后效勞的彭定康,在看到撒切爾夫人派系在保守黨中失勢后,居然聲稱“他早就想到撒切爾夫人錯了”,態(tài)度來了180度轉(zhuǎn)彎。當時的彭定康,先是在撒切爾夫人的保守黨政府里任科學教育大臣、環(huán)境大臣;隨著撒切爾夫人卸下保守黨領(lǐng)袖和保守黨政府首相之職,彭定康被其好友梅杰安排為保守黨主席。保守黨主席是何種職務(wù)?按維京百科的解釋,保守黨主席負責黨務(wù),管理中央黨部。自彭定康于1990年至1992年擔任過黨主席后至今,已經(jīng)前后有10人擔任過此職?梢哉f,黨主席基本上屬于輪流坐莊并干個一兩年的苦差事,但彭定康硬把這個角色發(fā)揮得淋漓盡致。在他的籌劃下,保守黨得以在1992年英國大選中意外地勝出。
有了保守黨的繼續(xù)執(zhí)政,才有他這個卸任黨主席外放到香港主政的機會。不過要說到香港這樣一個遠離倫敦政治圈的地方去“站最后一班崗”,卻也是彭定康面對英國本土政治勢力崛起力不從心的結(jié)果――他在巴思選區(qū)被自由民主黨候選人唐?福斯特擊敗了,喪失TA閣的機會。
在政治美學廣泛流行于政治生活的英國,政治人物無一例外地表現(xiàn)出高素養(yǎng)、保守又愛以幽默作為性格虛偽的調(diào)劑物。官場上的客套、敬語、假發(fā)、官袍,無一不與英國人有關(guān)。他們保守并執(zhí)著于傳統(tǒng),對滿口粗話的美國同行們保持著不可逾越的優(yōu)越感。
彭定康從來就是個政治動物,或日政客,從來就不是職業(yè)出身的外交官,所以也沒有技術(shù)官僚的包袱,他的博學和優(yōu)雅的英文表達能力再加上同有的幽默感,超過了之前以職業(yè)外交官出身的歷任港督,在東方曾一度禁錮于未“開化的土地”上博得了一個親民的形象。
老實說,他并不打算迷上政治。這在他的自傳《不一般的外交官》中作了交待:牛津大學的畢業(yè)生本想到英國廣播公司(BBC)謀個制片人的工作,沒想到一趟到大西洋彼岸美國的旅行,居然讓他在一群說著蹩腳英語的美國人中找到了從政的靈感;貒螅22歲的他敲開了保守黨的大門,8年后即升任保守黨研究部的主管。
香港移交的最大贏家
由于48歲時失去下院議員資格,彭定康與本可到手的財相或外相一職失之交臂,成了他政治生涯的最郁悶時刻。然而,“香港總督”的新身份讓他的政治生命煥發(fā)了第二春。他在任內(nèi)大搞“政改方案”,籌建新機場,與北京高官激烈爭論,成為香江一奇。據(jù)他的自傳說,香港移交時億萬電視觀眾面前反復亮相的末代港督,突然越過查爾斯王儲和前首相撒切爾夫人,成為了背負著所有英國驕傲的政治明星。
據(jù)說英國自行組織的告別儀式那段時間,天正下著雨,有時是蒙蒙細雨,有時是滂沱大雨。被淋了一身雨的代表英國女王前來參加香港政權(quán)交接的查爾斯王儲肯定不會有什么好心情,更何況這又是發(fā)生在要以慘淡心情目睹“日不落”帝國米字旗被一次次降下的時候。盡管查爾斯日記透露,他很快在“不列顛尼亞”皇家游輪上舒舒服服地泡了澡,之后才去參加晚宴和之后的香港政權(quán)交接儀式,但這似乎無助于改善他木然的表情和調(diào)整有色的視覺。他在日記中說,交接儀式上那些領(lǐng)導人“滑稽得如蠟像”,儀仗隊員則像“鴨子一樣走路”,語言尖酸刻薄。
2005年11月,查爾斯王儲的秘密日記被英國小報《星期日郵報》刊登出來,英國為之愕然。公眾似乎不愿去理解王儲為英國王室失去最后一塊殖民地而感傷落淚的痛楚,而方便地指責這個王位第一繼承人內(nèi)心陰暗的一面,以致王儲憤怒地把媒體和泄密者告上了法庭。
相對于查爾斯王儲的心情沉重,任期歸零的末代港督彭定康卻顯得難得糊涂,一臉灑脫。他在乘坐“不列顛尼亞”皇家游輪結(jié)束交接儀式后,就陪同查爾斯王儲從維多利亞港打道回府,留下前首相撒切爾夫人趕第二天晚些時候的飛機回國。
在英國人看來,撒切爾夫人就是英國的李鴻章,居然把自己的“領(lǐng)土”送給了中國。這就是英國人一直執(zhí)拗地要把香港政權(quán)交接說成是主權(quán)交接的原因。她這一走之后,就再也沒有踏足過中國香港。而彭定康卻還時常來香港、上海等地轉(zhuǎn)轉(zhuǎn),并很爽快地與在機場碰見的中國人合影。
說來也怪,撒切爾夫人的“鐵娘子”形象,在果斷發(fā)兵與阿根廷爭奪馬島主權(quán)的戰(zhàn)爭中愈發(fā)鮮明,卻在中國人腦海中定格為“被迫在《中英聯(lián)合聲明》上簽字的弱女子”。這要“感謝”1982年她在北京人民大會堂階梯上跌的那一跤,因為撒切爾夫人單腳跌下去的正前方就是一張高懸于天安門城樓的偉人像。
2007年6月,撒切爾夫人打破了長達5年的沉默,接受英國第四頻道記者采訪,首次透露了當年的心情。她說,她沒能讓中國領(lǐng)導人同意允許英國延續(xù)對香港的租借而感到非常失望,當她看到大英帝國最后一塊海外“領(lǐng)土”不再存在于大英帝國的版圖上時,她感到“非常難過”。而同期彭定康在倫敦接受《廣州日報》記者專訪時,卻僅僅表示“告別香港,我很傷感”;蛟S,在當時感到失意的英國政治人物中,彭定康其實是個最大贏家。
捧著被降下的米字旗從皇后碼頭坐上小艇登上停泊在維多利亞港的‘不列顛尼亞”皇家游輪回到英國的末任港督彭定康,從此仕途順利,先是掌管北愛爾蘭事務(wù)獨立委員會主席,然后被任命為歐盟委員會20位專員之一,專責外交事務(wù),接著獲得了所有退休政治家渴望得到的榮譽――擔任世界頂尖學府牛津大學的校監(jiān)(相當于校長),其后又被英國女王封爵,榮列英國貴族院(上院)議員。據(jù)說,自信心爆棚的他一度還想角逐歐盟委員會主席一職。
回想1992年之時,他在巴思選區(qū)敗選,失去了英國下院議員資格。他正愁悶地以為政治生涯從此結(jié)束了,卻意外地獲得了英國女王的任命,擔任香港的最后一任總督。這個差不多40多年所有起居之事都是親力親為的英國人,第一次不用自己動手就有人給他打領(lǐng)帶整被子。他在香港就是王,不是他所鼓吹的民主普選上來的“王”。現(xiàn)在,假如問他對因擔任港督而被封香港“千古罪人”有何評論,他會說他太樂意了。這又是政治實用主義。
校園政治猛于虎
現(xiàn)在,“帕頓”氏遵循傳統(tǒng)(他的前任港督衛(wèi)奕信晚年成為劍橋大學彼得屋學院的院長)進入了教育界。表面上看,好像“從哪里來,到哪里去”,但當年他是牛津的學生,而現(xiàn)在則是一個管理學生教職工的老板,他被牛津奇怪的“校友選舉制”推到了牛津終身校長的位置。在這之前的1999年,他也被紐卡斯爾大學任命為校長。
然而說到校園政治的險惡,彭定康經(jīng)常舉基辛格的例子。享利?基辛格博士在越戰(zhàn)期間擔任尼克松政府的國家安全顧問和國務(wù)卿,有人問他是如何做到屢屢化險為夷的,他說這很容易,因為他曾在哈佛大學度過了25年。而最新例子就是伊拉克戰(zhàn)爭到現(xiàn)在一直輔佐布什總統(tǒng)的賴斯,她也曾在大學做了多年的高級管理員,據(jù)說卸任后還想重回斯坦福執(zhí)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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