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影“明星班”班長孔維:我最看重“公益使者”身份
發(fā)布時間:2018-06-23 來源: 美文摘抄 點擊:
熱愛公益是家教使然,為幫助留守兒童發(fā)起“資教工程”
記者(以下簡稱記):您是從什么時候投身公益的?
孔維(以下簡稱孔):公益對我來說是家教使然。小時候,媽媽牽著我的手買菜,只要看到帶著孩子賣菜的,她一定會買。媽媽說,早一點把菜賣完,人家就可以帶著孩子回家了。在父母的影響下,做公益對我來說是順其自然的事情。2001年,我在報紙上看到一則白血病患兒求助的新聞,內(nèi)心很受觸動,便電話聯(lián)系上患兒的媽媽。了解到孩子的病情后,我決定伸出援手。盡管那時我剛大學畢業(yè),沒錢沒名氣,但經(jīng)過努力,我成功為患兒籌到10萬元醫(yī)療費。這件事對我是個莫大的鼓勵。大學畢業(yè)后,我一直在做公益,包括微博打拐、貧困兒童免費午餐,我都是志愿者。后來,我做過很多救助貧困兒童的事情。我對孩子有一種特殊的情感,做了媽媽后更是如此。
記:是什么觸動您專職做公益的呢?
孔:2012年11月16日,貴州省畢節(jié)市5名留守兒童鉆進垃圾箱取暖時,因一氧化碳中毒而死,這件事揪痛了我的心。我從小在貴陽市長大,這件事發(fā)生后,我總想為家鄉(xiāng)的留守兒童做點事情。為此,我專門到貴州的一些鄉(xiāng)村調(diào)研,接觸留守兒童越多,我越發(fā)感受到,相比物質(zhì)的匱乏,那些孩子其實更缺少陪伴和心靈的呵護。實地調(diào)研過程中,我走訪了許多山村小學,看到由于條件艱苦、待遇低,鄉(xiāng)村教師人才緊缺,很多學校只能開設基本的語文和數(shù)學課程,孩子們從來沒有上過體育課,沒有畫過畫,有的可能小學都要畢業(yè)了還不會唱國歌。這些孩子百分之八十都是留守兒童,父母長期不在身邊,學校幾乎是他們唯一獲得教育和情感疏導的地方。經(jīng)過調(diào)研和論證后,2013年,我發(fā)起成立了“傳夢公益基金”,面向貴州、云南等貧困地區(qū)推動鄉(xiāng)村資教工程,通過培訓為鄉(xiāng)村學校輸送音樂、體育、美術(shù)等專業(yè)老師。
記:資教工程招聘的老師素質(zhì)如何?
孔:我們在貴州招的最早一批師資可能差一些,當時招聘途徑也沒有那么好,只能在電線桿上貼廣告。后來經(jīng)過努力,師資這一塊越來越好,在云南招的英語老師,最好的口語過八級,美術(shù)老師有以前專門在公司里做美術(shù)設計的。2017年,資教工程走進貴陽學院、貴州師范大學、六盤水師范學院等高校進行宣講,招的老師都是科班出身,試講之后就能直接上崗。
記:資教老師很受當?shù)貛熒鷼g迎吧?
孔:資教老師未派駐時,山區(qū)學校的課程只有語文和數(shù)學,當?shù)乩蠋焻s擔心我們提供的音樂、體育、英語這些副課會占主課的時間,讓孩子們原本就不好的成績進一步下滑。但一年之后的成果打消了他們的顧慮,學生成績不僅沒有下滑,反而整體上升了51.7%?梢哉f,我們的資教老師激活了一潭死水。事實證明,年輕化的資教老師在實行更專業(yè)化教學的同時,還能激勵孩子們的學習熱情。資教老師的作用不但表現(xiàn)在教學上,他們還利用周末課余時間上山下鄉(xiāng)給鄉(xiāng)村留守兒童洗頭、剪指甲、輔導功課,陪孩子們做游戲,鼓勵他們前行,給予他們溫柔的陪伴,讓夢想、信心與愛重回他們的內(nèi)心。
記:能舉個例子說說嗎?
孔:我們所找的資教學校都是最偏遠最破舊的學校。貴州省晴隆縣大田鄉(xiāng)蛇坡小學是資教工程04號教學點,縣教育局曾經(jīng)派了4名公辦教師,但不到半年4個年輕人都辭職離開了。他們覺得這地方太貧困,沒有他們想要的生活,寧愿不要公職,也不愿在這樣的地方教學。2014年,資教工程來到這里時,整個學校只有30多名學生。我們的老師來了以后,盤活了當?shù)氐慕逃Y源,如今學校的學生數(shù)量已經(jīng)翻了3倍。學校希望我們再補充一些老師,就可以開設四年級的課程了,這樣的成績讓我更加堅定了信心。
為籌款刷爆人品值,最難時焦慮得心臟要爆炸
記:您在陌生領域開疆拓土,遇到的最大困難是什么?
孔:最大的困難是沒有錢。這幾年我忙于公益,演藝事業(yè)沒什么進展。因此,我籌款只能厚著臉皮求朋友幫忙。朋友基于對我的信任,把我推薦給其他朋友。后來,我們有了眾籌的資質(zhì),在騰訊網(wǎng)也經(jīng)常上項目。2015年的99公益日我們募到了100多萬元,騰訊又跟捐了100多萬元。我有一個認識,如果項目夠好,不用擔心籌款。但項目好,還得宣傳推廣。我們的宣傳冊做得很漂亮,為了省錢都是找朋友幫忙免費做的。
記:籌款過程中您遭受過誤解嗎?
孔:當然,還不少呢!曾不止一個人問我:“你不是明星嗎?你不是有很多明星朋友嗎?怎么會沒錢呢?”對于這樣的誤解,我只能苦笑。其實演員并沒有人們想象中那么光鮮,反而是一個被動的職業(yè),有戲拍才有錢拿。有一次,我找一個演員朋友捐款,對方熱心公益,曾經(jīng)為我捐過20萬元。但那一次接到我的電話后她有些為難,對我說:“孔維,我知道你的難處,可我已經(jīng)半年多沒拍戲了!睂λ碾y處我表示理解,不過那位朋友最后還是捐了2萬元。不少演員朋友私下給我捐款都拒絕做公示,因為他們害怕公示出來會被人說捐得太少。
記:事情之所以做起來難,是因為很多事情需要您親力親為吧?
孔:你說得太對了,包括我們的老師和孩子從外地來北京,機票都是我來訂。因為我們的錢是專項基金,從一開始我就告訴自己不能碰錢,但是每一分錢我都要做監(jiān)管,要簽字才能拿出去。我們的老師要訂機票,公益機構(gòu)不可能讓你先拿錢來花,只能由我來墊付。2017年1月,我號召黃曉明、陳坤等12位明星做了一個月的推廣。這件事對我來說也有壓力,因為我要親自跟他們的經(jīng)紀人溝通。他們的經(jīng)紀人看到我的微信,都有些疑惑地問:“孔維姐,是本尊嗎?”我說:“是的!彼麄兌加行┎幌嘈。每年99公益日我都捧著幾個手機從早忙到晚,在20多個群里拉票,然后把鏈接轉(zhuǎn)到群里,讓人家捐錢。等人家捐了款我還得去感謝人家。一天下來,我累癱了,嗓子也啞了。
記:您手下也有團隊,沒必要這么辛苦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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