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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在法國的中國勞工: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中國勞工

發(fā)布時間:2020-02-22 來源: 人生感悟 點擊:

  摘要 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有多達14萬的中國勞工在歐洲戰(zhàn)場上為協(xié)約國軍隊服務,其中有至少6000人因為疾病、敵人的攻擊或者惡劣的醫(yī)療條件而長埋在異鄉(xiāng)的土地上。對這段勞工歷史的追憶經常被對當時中國政府參戰(zhàn)決議過程的討論所沖淡,但中國勞工參加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本身這一行為也是中國近代歷史上濃重的一筆,成為中國歷史的一個節(jié)點。
  關鍵詞 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 法國 英國 中國勞工
  中圖分類號:D82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4812(2009)02-0073-79
  
  在21世紀初,人們又重新開始關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20世紀初的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被看作是文明的斷層。在三個協(xié)約國軍隊中差不多有14萬中國人,他們在法國的土地上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雖然中國人的這種參戰(zhàn)行為在80年間都是默默無聞的,但是卻構成了中國歷史的一個節(jié)點,1919年由中國學生發(fā)起的反對凡爾賽條約中恥辱性條款的五?四運動就是這個節(jié)點的表現(xiàn)。簽了合同的勞工們,在樂魁索(Creusot)的工廠中努力生產,在前線挖掘“法國兵”的壕溝,在物資營或是后方醫(yī)院里做工。在中國政府向軸心國宣戰(zhàn)以后,地方指揮部更是毫不猶豫地把他們派到了前線。差不多有6000名中國勞工死于疾病、敵人的攻擊或者惡劣的醫(yī)療條件,他們被埋葬在了法國西北部的兩座軍人公墓中。
  近年來每逢11月11日,法中協(xié)會都會舉辦紀念活動。譬如說,會在庇卡迪(Picardie)地區(qū)索姆灣附近的努瓦耶爾(Noyelles-sur-mer)英聯(lián)邦公墓舉行紀念活動,那里有850名華工的墳墓。在1984年12月,一個中國代表團和濱海努瓦耶爾市政府簽署了濱海努瓦耶爾和東港(Tungkong)結為友好城市的協(xié)議,后者送給前者一對石獅,現(xiàn)在我們可以在諾萊特(Nolette)華工墓地的入口處看到這對石獅。
  在法國實行其首創(chuàng)的精英移民政策“勤工儉學”之前,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輸入到法國大都市的華工主要是中國農村非熟練的勞動力,這構成了當時特定的歷史場景。事實上,中國勞工加入到西方前線這個事件也孕育了其后讓中國留學生加入“勤工儉學”計劃的政策,而這個“勤工儉學”計劃后來培養(yǎng)了一部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政治人物,其中最著名的成員就是周恩來和鄧小平。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為了維持戰(zhàn)爭所需,法國、英國和俄國政府都組織輸入了簽有長期合同的中國勞工。典型的合同協(xié)議就是中英1904年所簽訂的協(xié)議,這個協(xié)議規(guī)定了在1904年至1906年期間通過合同招募在南非德蘭士瓦省(Transval)金礦工作的勞工的聘用和待遇問題。同樣,法國政府和英國政府在1916年和1920年之間也雇傭了14萬或者15萬中國勞工,至于俄國,則在1915年和1917年之間雇傭了5萬中國勞工。首批受雇于法國的中國勞工團隊在1916年8月來到法國,而中國勞工的第一個英國派遣隊則在被派往法國之后于1917年4月在普利茅斯(Plymouth)登陸,其后在英國當局管理下的中國勞工達到了lO萬人,在法國管理下的有3.5萬人。就此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受雇于英國的中國勞工成了英國的外國勞工派遣隊中人數(shù)最多的群體。與英國不同的是,法國雇傭的中國勞工只占到了一戰(zhàn)期間其所雇傭的外國勞工數(shù)量中很小的一部分,在66.2萬外國勞工中中國勞工人數(shù)為36941人。法國戰(zhàn)爭部1922年提供的數(shù)字表明,法國雇傭了31409名來自中國北方、4024名來自中國南方,1066名來自上海和442名來自香港的中國勞工。盡管中國觀察家發(fā)現(xiàn),在勞工行列中混有學生、失業(yè)的低級公務員、在中國舊科舉考試(1905年被廢除)體系中獲得低級文憑的人出現(xiàn),但被英國人和法國人運送到法國的中國勞工大部分都來自貧窮的農民家庭,特別是來自山東農村的貧困家庭。
  這個招募計劃一開始是半官方的,但在1917年后就存在著兩條并行的招募途徑,例如由無政府主義者李煜瀛(Li YuYing)和他的朋友所進行的一系列招募。政府間的談判是由法國軍方任命的退役少校陶履德(Truptil)率領的招工團負責的,此人是1916年2月到達中國的。中國外交部和法國政府于1916年5月在中國創(chuàng)建了一個招聘機構:勞工海外輸出公司(惠民公司);菝窆久x上是民間的,但是實際上它是由中華民國大總統(tǒng)袁世凱的心腹梁士詒控制的。此人在直隸省、江蘇省和廣東省都開辦了辦事處。同時,在廣東和上海租界也有勞工招募局,也招募了一定數(shù)量有經驗的工匠。
  就英國方面而言,英國人通過中國的中介機構在山東招募勞工,從英國租界的威海衛(wèi)啟程赴歐。而對法國政府來說,則面臨著戰(zhàn)爭所造成的勞動力匱乏,戰(zhàn)爭的曠日持久和可怕的消耗使得法國政府疲于應付。就中國政府而言,則把希望寄托在協(xié)約國可能獲得的勝利上,預期著在未來的和會上能夠從勝利中獲得有利于中國的成果。另一方面,1917年中國參戰(zhàn)以后,在中國勞工部的組織監(jiān)管下向海外派出中國勞工,則是中國作為協(xié)約國方所做出的貢獻。
  以法國或者英國為目的地的中國勞工登上了可能成為敵人靶子的輪船。最初的幾支派遣隊是取道蘇伊士運河和地中海到達目的地的。過后的行程線路則是取道好望角或者太平洋,再從陸路穿過加拿大,最后穿越大西洋,在行程中運輸勞工的輪船成為了德國潛艇的獵物。例如,1917年2月,法國Athos號輪船就在地中海遭到了魚雷的攻擊,造成540名中國勞工遇難。接下來在抵達法國以后,受雇于法國的中國勞工繼續(xù)由法國軍事當局負責。通過分包系統(tǒng),對勞工有需求的企業(yè)開始使用這些人。因此,從布雷斯特(Brest)到馬賽(Marseille),不管是在國有兵工廠中還是在冶金、化工、建筑行業(yè)的私營企業(yè)中,都有中國勞工的身影。中國勞工有的受雇于重工業(yè)企業(yè),例如施奈德(Schneider)公司,有的受雇于汽車公司,例如雷諾(Renault)公司,還有的被推薦至港口管理部門。英國人雇傭的中國“苦力”替代了被派往法國的英國碼頭工人和運輸工人,這樣就使得英國工人能夠回到英國從事他們的職業(yè)。
  每個受雇于英國人的中國勞工都得到了20墨西哥元的旅費和一個套在手腕上的標有工號、名字、近親姓名的身份牌。在法國逗留期間,“苦力”一天工作10小時可以掙1法郎,這差不多是英國普通士兵工資的一半,而工頭則可以掙2至5法郎。另外,每個月還會有l(wèi)O墨西哥元(5.5美元)付給勞工在中國最親近的親屬。雖然這些受雇于英國人的中國勞工自己負擔飯食和住宿,但他們仍然沒有得到任何醫(yī)療補貼,而且如果由于健康原因中斷工作6個月后每月的津貼也會中止。
  受雇于法國政府的中國勞工簽有一份需要在法國呆上5年的合同,如果在此期間回國的話,費用需要自理。為了能緩和法國工會的批評,在法國人監(jiān)管下的中國勞工的運氣要比那些在英國人監(jiān)管下的同胞們好些。除了住所、餐具、衣物之外,他們每天還能得到2.5法郎。當時受雇于英國人的中國勞工的最高工資相當于5法郎1天,譬如說一等翻譯的工資,而法國人在上海招聘的總技師每天則可以掙到8.25法郎。法國人雇傭的中國勞工在做相同工作時, 得到的薪水和本地工人是一樣的。而且他們還可以享受不超過6個星期的每天50生丁的醫(yī)療補貼。雖然英國人和法國人雇傭的中國勞工都享有每周的休息日,但是在法國人監(jiān)管下的中國勞工除了享有法國節(jié)日的休假外還享有中國節(jié)日的休假。
  盡管英國人雇傭的中國勞工原則上不應該參與“軍事活動”,但他們還是服從了軍事命令,被安置在了大西洋沿岸,主要是法國的西南部,那里有能容納3 000人的兵營。1918年期間,他們負責挖掘英國士兵的戰(zhàn)壕,掩埋尸體,在阿拉斯(Arras)和康布雷(Cambrai)之間建造飛機場。在法國方面,中國勞工首先是由戰(zhàn)爭和殖民地事務部創(chuàng)辦的殖民地勞工處來負責管理,后來轉由勞工部負責。中國勞工分布在法國各個地方,安置其的營房比英國人監(jiān)管下的中國勞工所住的營房要小,營房一般都在靠近村鎮(zhèn)的地方。但是,和英國人監(jiān)管下的中國勞工一樣,受雇于法國人的中國勞工也位于靠近前線的地方,即使他們不被看作“戰(zhàn)斗人員”,也是要冒很大危險的。特別是在1917年8月中國向德國宣戰(zhàn)以后,法方監(jiān)管下的中國勞工開始在前線挖掘尸體以便于日后把他們埋入軍人公墓。他們還向前線運送彈藥。甚至有些人就留在了法國兵和英國兵的戰(zhàn)壕中修繕掩體,維護機槍陣地。另外根據(jù)英國首相喬治(DavidLloydGeorge)在回憶錄中所作的記述,在加萊(Calais)和敦克爾克(Dunkerque)工作的中國勞工還遭受了空襲,回憶錄記述了在加萊的一次空襲中有8名中國“苦力”遇難。
  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中國勞力的輸入引起了雇傭雙方之間的相互不滿。法國雇主宣稱中國勞工很難適應、適合工作,以至于雇主們在把勞工吸引來之后,又希望迅速地把他們脫手。在南特(Nantes)和波爾多(Bordeaux)雇傭中國碼頭工人的企業(yè)抱怨中國勞工難以管教。波爾多(Bordeaux)和紀龍德(Gironde)的港口開發(fā)經理在1917年寫到:“如果能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擺脫這些中國人,我們將非常感謝你們。”偶爾法方也會批評中國工人有“非常惡劣的思想,甚至會張貼針對翻譯人員的顛覆性的、威脅性的話語。”或者是“關于法國及其協(xié)約國的帶有偏見性的文章”,馬賽的碼頭就發(fā)生過類似的事情。
  從勞工方面來看,在戰(zhàn)爭結束的時候,中國勞工普遍都感到非常失望。他們的生活條件和工作條件都非常的嚴峻,一些人被送上了火線,這違背了最初給他們的承諾。盡管在法國人監(jiān)管下的中國勞工從1917年5月開始就應服從于軍事條例,但在1916年和1918年之間中國勞工還是參與了25次騷亂和罷工。1917年9月發(fā)生在敦克爾克的中國勞工的罷工事件就是這種情況,他們抗議暴露在德國的空襲之下,最后罷工演變成和國民別動隊的武裝沖突,在沖突中有2名中國人被打死。
  收入微薄的中國雇員,除了與外界有限的接觸外,一直沒有和法國民眾建立起良好的關系。歐洲人往往是帶著優(yōu)越感看待中國勞工的,經常站在自己的立場上采用種族主義的態(tài)度。“當黑鬼、中國佬不工作的時候,應該被監(jiān)管起來。在他們被合理使用的時候,就不會引起什么麻煩。他們花樣很多,但是即不會知足也不會犯下暴力的罪行。他們很順從、很聽話!绷硪黄請蟮奈恼逻@樣得意地描述受雇于英國人的中國勞工:“這是些大孩子,不論他們實際幾歲,每個人的心理年齡都不會超過10歲!
  事實上,中國勞工沒有像英國和法國雇主一開始設想的那么順從和隨和。中國勞工經常抗議雇主違反合同,抗議工作條件所帶來的風險,抗議被生硬地對待,這些都是中國勞工非常看重的。在一定程度上針對中國勞工的敵對行為,直至對抗行為的源頭是法國工會。例如,1917年在樂魁索的軍工廠和圣但尼(saint-Denis)的煤氣工廠中,法國工人和中國工人之間就爆發(fā)了沖突,還有i918年在魯昂(Rouen)的港口“法國士兵和工人與中國勞工之間爆發(fā)了更為嚴重的沖突”。
  在法國的中國勞工不僅組織了個人進修協(xié)會,還大力培養(yǎng)愛國感情,這一切都是為了避免遭受種族主義和歧視,就像他們的同胞在美國所遭受的那樣。因此就有了基督教青年會(YMCA)的成員教授的夜間課程,或者1919年后由大學聘請的大學生所教授的夜間課程。在這個背景下,在法國的中國勞工被反復灌輸健康的生活習慣、遠離賭博和斗毆的觀念,這些都有利于學習和儲蓄,并把這些觀念上升到了愛國心上。這種方式和在美國華人社區(qū)扎根的早期國民黨的目標沒有什么不同。
  就像在美國一樣,在法國的中國勞工中出現(xiàn)了國家意識和政治社會化。“居住在法國的工人、商人和大學生”都慶祝了1911年10月10日的革命。他們都反對軍閥張勛的清朝復辟活動,他們還在1918年向直隸省由于受洪水災害而面臨饑荒的中國同胞寄去了捐贈錢物。法國的政治人物希望中國勞工回國后可以為增強法國在中國的經濟、文化影響做出貢獻。將中國勞工運往法國的英國第二勞工分遣隊的指揮官馬尼克?顧勒(Manico Gull)在1918年證實說: “來自山東沿海的這些勞工的出現(xiàn)可能是歐洲大戰(zhàn)中最重要的方面之一”,當時法國社會黨人馬里尤斯?穆泰(Marius Moutet)注意到:“在這段歷史中值得被牢記的就是中國政府明確想要積極參戰(zhàn)的良好意愿,而這場戰(zhàn)爭是關系到法國自身存亡與否的。這種參與是非常珍貴的。數(shù)以千計的中國人在我們的工廠中工作,使得我們可以在軍隊中雇傭同樣數(shù)量的法國工人”。
  1919年參加凡爾賽和會的中國代表根據(jù)中國勞工在戰(zhàn)爭中對協(xié)約國方所做出的貢獻,希望改善中國的國際地位,但最終他們所抱有的這個愿望沒能實現(xiàn)。但在“周邊國家”生活的中國人、“居住在法國的中國工人、商人和學生”、美國華人社區(qū)的居民中所表現(xiàn)出來的民族感情,在1919年五?四這場席卷整個中國的深刻的政治運動中表達了出來。在勞工方面,英國雇傭的中國勞工,是在1920年被遣返回國的,然而很多在法方監(jiān)管下的中國勞工直到1922年才得以回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爆發(fā)之前,大約只有300名中國人生活在法國。而其后招募的中國勞工將這個數(shù)字增加到了大約37 000人――還沒有計算那些英國和美國政府招募的中國勞工,這個勞工人數(shù)大約是10萬人。根據(jù)法國內政部1925年的報告,直到當時還有3000名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中招募來服役的中國勞工和學徒生活在法國。戰(zhàn)爭結束時,幸存的中國人中的大部分都回到了中國。根據(jù)1921年進行的法國人口統(tǒng)計,在法國的中國人數(shù)上升到113萬人,其中2000名是新到的大學生,仍然還有很多勞工,他們都在等待回國。5年以后,清點出的中國人的數(shù)量只有2863人,這里沒有算上留在法國和法國籍女子結婚的中國勞工,統(tǒng)計資料可以估計出這個數(shù)量約為3000人。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被送往法國的很多中國勞工回到中國時和他們離開時一樣窮困。他們的薪水被大量地匯入了中國興業(yè)銀行,但因為這家銀行在戰(zhàn)后資不抵債,很多工人都沒能把薪水取回!皬姆▏貋淼摹辈恍业娜耍┤1922年1月回到上海的那批人,無法兌現(xiàn)他們的債券,害怕他們在法租界鬧事的法國領事因此而憂心忡忡。 多米尼克?德拉努瓦(Dominique Delannoy)先生的證詞:“他們的工作是在火車站搬運所有運往兵營的物資。他們推著奇怪的獨輪車前去工作,這種獨輪車由一個巨大的輪子和兩邊各一個格子構成。他們也飼養(yǎng)英國騎兵的馬匹,還用裝在竹竿頂端的老式大碗來運送牲畜糞便和廄肥。證人回憶說,中國勞工中的兩個人被派去保證村莊的清潔,而在此之前街道從沒有被維護得那么好。這兩個養(yǎng)路工人偶爾會來馬蹄鐵匠鋪取暖。他們不能夠隨意出來,總是在英國士兵的看管下穿過村莊!
  約瑟夫?德?瓦利古爾(Joseph de va Jicourt)先生的證詞:在他所寫的關于在努瓦耶爾渡過的青少年時期的回憶錄中留下了書面的證詞,那時正是中國人到達法國的時候。他們的小個子當時還讓約瑟夫?德?瓦利古爾先生吃了一驚。
  “他們由英國低級軍官和士兵嚴格看管著;強壯的小伙子佩帶著粗木棍,就像牧羊犬一樣沿著勞工營來回巡邏”!凹o律非常的嚴格,對輕罪還有體罰,就像在中國實行的那樣,由中國人或者隊列中負責看管的英國人來施刑……”
  他們“穿著棉襖,腿上系著綁腿,戴著小圓帽和皮耳套,這些外來者的氣色非常差。他們的工具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和詫異。主要就是些竹竿,竹竿上掛著貨物由兩個人挑著,米袋、梁木、木板和其它貨物在竹竿中間搖晃著……紀律非常的嚴格。一個英國軍官這樣寫到,雖然這些中國人是性格溫和的人,卻很難接受英國軍官的管理’。每個勞工穿著統(tǒng)一的藍制服,帶著刻上號碼的身份手腕和每天用來蓋戳的工作記錄簿。中國勞工自己負責伙食。約瑟夫?德?瓦利古爾記述說“他們特別喜歡蘋果,甚至是蘋果酒中的小蘋果,他們買了大量的蘋果。在勞工營中,他們用玻璃和木頭建造了漂亮的小寺廟,有各種顏色的斜磨小方磚……后來這個小寺廟被拆掉了”。
  菲利普?拉科奇(Philppe Lacoche)先生的證詞:……在干凈的草坪、漂亮的大理石之下隱藏著那些來自其它地方的可憐人所受的痛苦和折磨。他們的要求僅僅是品嘗一下甜蘋果汁,回去以后他們還要慢慢地忍受疾病、帶刺的鐵絲網(wǎng)、本地人的貪婪和粗木棍。
  勞工營中的恐瞑和精神錯亂:1918年5月23日夜,塞涅維拉(Saigneville)軍火庫遭到轟炸的那個夜晚是一個可怕的夜晚。面對著炮彈引信和爆炸所進發(fā)出的火光,中國人沖破了帶刺的鐵絲網(wǎng)逃了出去。人們花了好幾天才重新找到他們。
  雷韋永(R6villon)先生的證詞:總是那兩個打掃街道的人,和本地人的接觸也總是那幾種情形;他們會安安靜靜地在雷韋永先生父親的鐵匠鋪里取暖。其他的人則打掃農場的院落,英國人把馬圈養(yǎng)在那里。他們一手拿著竹竿,另一手拿著筐,用來拾起馬糞。他們也會去食品雜貨店,商店做買賣有時很誠實有時缺乏誠信,他們向中國人賣出他們已經積壓了20年的貨物。中國人花錢買了過時的帽子、法蘭絨的腰帶。除去這些接觸以外,本地人很少靠近這些外來者。這些外來的成年人總是笑著說是和不是,因此他們的微笑在本地人看來就顯得“非常的幼稚”。在諾曼底地區(qū)距特雷波爾(Tr6port)三十多公里處的阿克拉巴塔耶(Arclues-la-Bataille)還有一個中國公墓。
  羅歇?普呂沃(Roger Pruvos)先生的證詞:人們很難想象那些殘酷的場景,它們給這些半個多世紀前來到我們土地上的中國勞工打下了深刻的烙印。他們在英國人的棍棒下,為保衛(wèi)法蘭西民族的利益和權益而工作。我不知道在那個年代中國勞工在那些和諾萊特一樣的勞工營中是怎樣被對待的,例如在加萊和圣奧梅爾(saintOmer)之間的胡明岡(Ruminghem)勞工營中,或者在靠近布洛涅(Boulogne)的波特爾(Portel)勞工營中。但是所收集的證詞已經足可以構成一份駭人聽聞的“檔案文件”,這是份可以使1917至1920年間駐扎在濱海努瓦耶爾的英國軍官所寫的回憶錄頓時失色的文件。
  納塔莉?薩勒(Nataly salle)夫人的證詞:“先生,那很可怕。我們看到英國看守和警察像打狗一樣地毆打他們。英國人把他們的鞋子、衣服全部脫掉,把他們綁在桌子上,一直鞭打他們直至流血。接下來,英國人用刷子和熱水將他們擦干凈,不留下痕跡。然后人們將他們送往勞工營的醫(yī)院,醫(yī)院是由一個勇敢的蘇格蘭人格林(Gray)上校管理的,他會盡他最大的可能來照顧他們。我對您說,這很可怕。死于什么?……疾病……當人們治療病人的時候已經太晚了……那些人扛不住強加給他們的令人難以承受的工作,或是沒能在毒打后幸存,或是忍受不了新氣候,又或是營養(yǎng)不良死于寒冷……還有的是未經審判就被槍決了,我見過一個人被綁在對面那棵樹上,被牛筋鞭殘忍地抽打,當人們解開他時,他倒了下去……他死了!
  停戰(zhàn)時,英國人監(jiān)管下的中國勞工,大約有96 000人,其中的80 000人仍在繼續(xù)工作,他們在填平壕溝和被破壞的路面,在確定危險區(qū)域,或是在將先前運到佛蘭德(Flandres)、伊瑟(Yser)前線的大量物資重新裝回船上。
  顯然,他們的工作條件非常危險,傳染病,特別是西班牙流感折磨著這些不適應氣候、經常被圈禁在一個衛(wèi)生條件差的環(huán)境中的人們。好幾個地方都爆發(fā)了反叛。關于這些內容英國當局一直羞于啟齒。
  盡管如此,在1917年4月到1920年3月之間還是有大約2000名中國勞工死亡。大部分的人死在了英方主要的勞工營濱海努瓦耶爾的3號營房中,它是建在法國的含有通科醫(yī)院的這類營房中最大的一個。
  因此,英國人在加萊省的胡明岡和波特爾修建了大型的公墓,特別是在濱海努瓦耶爾,在那里法國政府提供了一塊土地來埋葬這些來自地球另一端的勞工……842塊墓碑豎立在一片由英國公墓管理處精心維護的翠綠之中,豎立在雪松、蕨類植物和其它用作裝飾的樹木之下,一圈石墻圍住了這一切,莊嚴肅穆的氣氛油然而生……夏季路過那里的度假者們,請你們沉思一下,對于這些來自遠東的孩子們請你們心存感激,他們帶來他們的臂膀用來保衛(wèi)法蘭西的土地,他們死在了這場他們也許從沒有理解過的戰(zhàn)爭中。
  作為志愿者的平民,中國勞工簽下了3年的合同,并得到了不參與任何軍事活動的承諾。
  法國、比利時的多個勞工營接待了他們,其中在索姆省就有6個。當時不論他們被劃撥到那里,所有的勞工都要在濱海努瓦耶爾轉運,在濱海努瓦耶爾臨近火車站的30公頃土地上建造了多個巨大的臨時營房。這些集中了住房、廚房、醫(yī)院、監(jiān)獄、甚至是瘋人院的“普通街區(qū)”到1919年為止共接待了1.2萬名中國勞工。
  1917年4月,大吃一驚的濱海努瓦耶爾的市民看到第一批中國人從火車上下來,在配有粗木棍的英國士兵的嚴密看管下,穿過村莊去往勞工營。其中一些人再次啟程去了北部充當工廠工人或是碼頭工人。另一些人則留了下來在后方工作,他們修建從努瓦耶爾(Noyelles)到呂市(Rue)的鐵路、挖掘戰(zhàn)壕、修建公路、運送貨物等等。
  他們被隔離起來,不能夠自由地活動,和本地人幾乎不存在接觸。繁重的勞動,艱苦而不穩(wěn)定的生活條件使得他們很容易受傷。他們中的很多人死于工傷事故、疾病、特別是1918年的西班牙流感疫情。西班牙流感疫情在歐洲造成了2500萬人死亡。
  當遭遇轟炸的時候,一些驚惶失措的中國人逃離了勞工營,奔跑著穿過田野,當人們在田野中再次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不行了或者已經死去了。這些勞工雖然是平民但卻要遵守英國的軍事條例,因此他們死后被就地掩埋了。
  在停戰(zhàn)之后,人們清點出在歐洲有96 000名中國勞工。他們在1919年3月至1920年秋季之間以每個月5000名返鄉(xiāng)者的速度返回了中國。
  (曲辰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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