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知道,翻拍名著是件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原因很簡單:囿于原著,觀眾會說“沒有創(chuàng)意”;大膽創(chuàng)新,觀眾又會說“背離了原著”�；�于此,不少導演對拍攝名著諱莫如深。但話又說回來了,也正是有這樣充滿變數(shù)與未知的挑戰(zhàn),可以使拍攝名著的導演在戰(zhàn)戰(zhàn)兢兢中收獲意想不到的心得與體會,因而依舊吸引了不少喜歡挑戰(zhàn)自我的導演去努力與嘗試。
　　著名導演高希希就是其中的一位。
　　最近,新版《三國》在江蘇、安徽、重慶、天津等數(shù)家衛(wèi)視黃金強檔熱播,創(chuàng)造了2010年度電視連續(xù)劇收視率的新高。執(zhí)導該片的導演高希希,也又一次以無可爭辯的事實證明“有了高希希,就有了收視保障”的神話。
　　現(xiàn)年四十八歲的高希希,十六年前還只是江西電影制片廠的一名美工,而他涉足電視劇制作也才僅僅十年。如今,這位半道改行的后生晚輩卻成了中國電視劇的“金牌導演”,其“坐上火箭”般的躥升速度著實令人驚異。
　　
　　一次“意外觸電”
　　
　　1962年6月16日,高希希出生在江西省南昌市一個藝術家庭。父親是職業(yè)畫家,母親是學音樂的。這樣的家庭背景,給了高希希潛移默化的影響,在話還說不大清楚的時候,他就開始學習畫畫和唱歌了。
　　1979年,十七歲的高希希在母親的建議下,考入浙江美術學院(今中國美術學院),學習版畫。在那個年代,考大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高希希的母親認為兒子雖然沒有丈夫說的“畫畫需要有堅韌不拔的毅力和耐得住寂寞的能力”,但繪畫到底是一技之長,所以就幫他做了這個選擇。
　　畢業(yè)后,高希希被分配到江西電影制片廠,做起了美工。身處一個事業(yè)單位,端的是鐵飯碗,但年少的高希希卻甚是苦惱:“一部片子,核心是導演,講故事的是編劇,壓根兒沒有美工說話的份兒,我就是一個坐冷板凳的小丑!”而且他還發(fā)現(xiàn),做美工可謂前途慘淡――從助理美術師到副美術師再到美術師,至少需要十五年以上,“等熬出頭來頭發(fā)都白了一大把”。郁悶中的高希希格外羨慕起了導演來:“還是干導演好哇,一群人圍著轉(zhuǎn),多風光!”于是,就像幼時跟著父親學畫畫一樣,他開始有意無意地模仿起了導演來,或者端茶倒水以“察言觀色”,或者建言獻策以“交流思想”,或者紙上推演以“檢驗所學”。這樣,幾年下來,高希希竟然有了不小的進步。
　　一個偶然的機會,讓高希希過了一把導演癮。
　　1987年的一天,高希希正津津有味地閱讀一篇有關導演的專業(yè)文章,江西電影制片廠的最高領導――廠長找了過來,開門見山地說道:“小高呀,給你說個事兒,高導一直病著,無法繼續(xù)執(zhí)導《白云深處》了,要不你來接替他的工作吧……”
　　“啊?”《白云深處》是江西電影制片廠籌拍的一部四集愛情電視劇,原定由導演過《鐵道游擊隊》的高政來執(zhí)導的,不想他一生病整個劇組都癱瘓了,無奈之下只得另尋他人,于是廠領導就想到了正值年少氣盛的高希希。自然,毫無思想準備的高希希一下子就蒙了,“這……我……”
　　見狀,廠長笑了笑,半是鼓勵半是刺激地說:“小高,這是廠黨委會開會決定的,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你可要想清楚喲!”
　　半是激動半是惶恐的高希希感覺自己快要虛脫了:“給我一天時間,我考慮一下,好吧?”不承想,僅僅過了兩個多小時,高希希就找到了廠長,堅定地說道:“想好了,我干!”
　　一頭扎進《白云深處》劇本中,高希希立時就發(fā)現(xiàn):說得再怎么頭頭是道,一旦實際操作起來還是“頂不上多少作用”。該怎么執(zhí)導呢?琢磨了半天,他慢慢地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像畫畫一樣,用一個畫面一個畫面來講述故事情節(jié)……到底是沒做過導演,竟然把拍攝電視劇理解成了用鏡頭講故事。不過,當高希希運用藝術化的手法把《白云深處》“當成連環(huán)畫畫出來”之后,雖然票房不盡如人意,但是因為很好地展現(xiàn)了生活的變化與人性的釋放,因而評價頗高。
　　嘗到了甜頭,高希希坐不住了,趁熱打鐵又拍攝出了一個新的片子――《紅土地上的精靈》。這部影片因有聲有色地講述了紅軍大撤退之后江西人民堅持游擊戰(zhàn)的故事而很快在“為建黨七十周年拍攝”的戲中脫穎而出,贏得一片喝彩與贊譽。
　　就這樣,陰差陽錯中,高希希從美工變身為導演。
　　
　　一道分水嶺
　　
　　在拍攝完《紅土地上的精靈》后,高希希開始發(fā)覺自己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閉門思索了許久,終于找到了問題的“癥結所在”:自己由于缺乏作為導演應有的系統(tǒng)的專業(yè)知識做支撐,因而顯得不太“懂”電影。于是,高希希捧起書本狂啃了起來,最終于1991年考入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讀研究生。
　　兩年中,高希希抓緊一切時間埋頭苦讀,頭腦里的疙瘩慢慢地全都解開了。
　　1994年,高希希重新開始導戲。
　　幾年下來,在廣電部研究所,高希希先后執(zhí)導了《下海的日子》、《追日部族》、《當代英杰》、《女工情話》、《笑傲蒼穹》、《牧云的男人》和《勁舞蒼穹》、《公雞打鳴母雞下蛋》、《冬天的記憶》以及《公正的心》、《大沙暴》等多部片子,從電視電影到電影再到電視劇,逐一涉足,而且還拍攝了《讓軍旗告訴國旗》、《太陽鳥》等MTV,囊括了包括電視劇“飛天獎”、“金鷹獎”、電視電影“百合獎”、電影“華表獎”等幾乎所有重要的獎項,一下子聞名全國。為此,中央電視臺電影頻道還特意給他頒發(fā)了一張電視電影作品免檢證。
　　自己執(zhí)導的影片廣受好評,高希希喜不自禁,但高興之余也有一些沮喪,他覺得自己的作品觀眾不多:“這太恐怖了,就算獲獎了也跟觀眾一點兒關系沒有。隨便問一個人,竟然不知道誰是高希希。天,我的觀眾在哪兒?”
　　也難怪,一直以來,中國的電影電視都是在計劃體制下由國家投錢來拍攝的,這樣的環(huán)境下,結果必然是注重意識形態(tài)而忽視觀眾的接受心理和市場的變化,拍出來的片子自然沒有多少人愿意看了。
　　認識到這一點,在被特招進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政治部電視藝術中心之后,高希希開始有意無意地嘗試改變了。
　　不久,高希希的一部片長二十二集的都市生活、偵探懸疑電視劇《花非花》橫空出世。
　　《花非花》取材于一篇名為《迷離之花》的小說,講述的是生父強奸女兒后女兒瘋狂復仇的故事。當時是2001年,投資者登門拜訪高希希:“高導,您看一下這個吧……”高希�？戳�,覺得太骯臟了,就對來人說:“寫得太灰了,不適合我們的國情,按照你說的拍成時下流行的警匪片的話,估計連審查都難以通過,更別提賺錢了�！鳖D了頓,看人家沒有反對的意思,就接著說,“我在想啊,如果拍成一部探討家庭和社會問題的都市懸疑劇是不是會好一些……”話茬當即被來人接了過去:“嗯,那好,高導,就按您說的來吧!”
　　在給劇本起名字的時候,高希希想到了唐代大詩人白居易的詩句――“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云無覓處”,遂一錘定了音:“就叫《花非花》吧,這樣更能給片子增添一些神秘色彩!”然后,帶領主演陳寶國、陳瑾、顧永菲和高發(fā),開始了拍攝工作。
　　這部電視劇播出后,立時掀起一陣狂潮,大街小巷都風靡著這樣一句充斥著寒意的探討:“哎,看《花非花》了嗎?好緊張……”的確,在《花非花》中,一會兒是撕心裂肺,一會兒是陰森恐怖,一會兒是提心吊膽,時時籠罩著一股陰柔凄婉的邪氣,幽幽深深地讓人沉溺其中難以自拔。此外,《花非花》還有一個高明之處,那就是把懸疑的氣氛緊緊地繃到了全片的結尾,直到最后一集才真相大白――揭秘誰是真兇。如此一來,在觀看的過程中,觀眾的內(nèi)心從始至終都被緊張、懸疑、猜測的劇情所左右,自然興趣越來越高。
　　可想而知,《花非花》作為在中國熒屏上創(chuàng)造了一種新的電視劇類型即心理懸疑劇的電視劇,一下子就讓大江南北的中國人牢牢地記住了胖嘟嘟的導演高希希。
　　自此,高希希一發(fā)而不可收,一部部電視劇宛若鉆透了洞眼的油井般噴涌而出:2002年,《結婚十年》;2003年,《神州》、《歷史的天空》;2004年,《與愛同生》;2005年,《搭錯車》、《幸福像花兒一樣》、《垂直打擊》;2006年,《真情年代》、《新上海灘》、《男人底線》、《甜蜜蜜》;2007年,《光榮歲月》、《漂亮的事》;2008年,《紙醉金迷》;2009年,《狙擊手》……無不掀起收視狂潮,因而被贊之為“收視保障”。高希希拍的電視劇被觀眾津津樂道,捧紅了一大批影視明星,囊括了一大把各類獎項。
　　前后十幾年,《花非花》顯然是高希希影視生涯的一個分水嶺。對于這一點,作為旁觀者,高希希的妻子白玉說:“《花非花》是一個轉(zhuǎn)折點,這部戲讓高希希的腦袋瓜子徹底開了竅,能跟市場對接了。后來熒屏上的生活戲、戰(zhàn)爭戲、懷舊年代戲基本都是他引領的,別人跟在屁股后頭走�！�
　　不經(jīng)意之間,高希希已然站在了中國電視劇行業(yè)的金字塔尖,成為名副其實的“金牌導演”。
　　
　　一部“饕餮大片”
　　
　　有人在研究了高希希的作品后說:“高希希的片子能火,關鍵在于故事講得好!”
　　這話不假,而且高希希也承認:“一直以來,我都恪守著自己對藝術的一貫主張,以講好故事為底線……”講故事,需要講故事的人始終要注意推進情節(jié)的流動與進展。從這個基本原則出發(fā),高希希導戲的時候常常奉好萊塢的三分鐘理念為王,即開頭三分鐘內(nèi)就把觀眾牢牢地按在座位上,然后循序漸進地描述事情的整個過程。
　　這一點,在商業(yè)大片《三國》中,高希希簡直發(fā)揮到了極致。
　　高希希接手《三國》是在2008年。在此之前,《三國》已經(jīng)在幾位導演手中“孕育”了好幾年,已然欠債一千萬元,誰看見了都避之不及。但,高希希偏偏接下了這塊“燙手的山芋”。他的解釋是:“早在讀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我就把四大古典名著通讀了一遍,數(shù)對《三國演義》的印象最深。后來,看到好多人都不愿意看像《三國演義》之類的書了,我就有了通過拍片把傳統(tǒng)文化推行下去的想法!”出發(fā)點是好的,但怎樣來做呢?要知道,《三國演義》已經(jīng)“斷檔”了十幾年,最近的是1994年版本,因為忠實于原著,其人物形象、人物造型、場景布置、劇情內(nèi)容等都已深入人心,要想讓人們接受一個全新的《三國演義》簡直比登天還難。
　　高希希沒有被困難嚇倒,他迎難而上了。
　　為了和1994年版的《三國演義》區(qū)別開來,受到三國大型網(wǎng)絡游戲啟發(fā)的高希希首先把片名定為《三國》。然后,幾經(jīng)研究和分析,他制定了拍攝《三國》的幾大原則:改變以往重文戲、輕武戲的做法,在新片中盡可能地增加武將精彩的打斗場面;為吸引年輕的觀眾,大量啟用影視與偶像明星,且造型前衛(wèi)、炫酷;用最新的高清技術進行拍攝;美工、服裝、動作設計都要精益求精,即使細小的道具也要力求接近歷史的真實。不料,人們得知高希希要執(zhí)導一部集歷史名著、網(wǎng)游和動漫于一身的《三國》后,立時扔來了“板磚”:“這是拍攝電視呢還是研發(fā)游戲?可笑!”著名文化學者易中天更是對該劇“先期判了死刑”:高希希必敗無疑!
　　2008年9月,高希希執(zhí)導的《三國》在河北涿州開機。
　　到底是大腕,一連串的“大手筆”立時“嚇暈了所有人”:《三國》的開篇,沒有遵照原著從黃巾軍起義開始講起,而是上來就說曹操刺殺董卓;《三國》的演員,匯聚中美港臺的明星與偶像演員,有名有姓的有二百八十七個之多;《三國》的臺詞,全是清一色的現(xiàn)代白話文;《三國》的道具,有從新西蘭進口的良種純血賽馬二十余匹,張飛的盔甲為全牛皮打造,價值數(shù)萬元,關羽的青龍偃月刀重達八十斤,趙云的槍全長三米,攻城車一部造價三十萬元;《三國》的特效鏡頭,純?nèi)�維加合成的有六百個,長達一萬兩千秒;《三國》的劇本,拍攝過程中幾易其稿;《三國》的虛擬環(huán)境,如各個城池、縣城、郡、王城等,超過一百個;《三國》的工作人員,多達六百人;《三國》的群眾演員,最多時超過三千人;《三國》的花銷,平均每天三十萬元……
　　就這樣,歷時一年有余,耗資一點五億元,片長九十五集的《三國》終于殺青了。
　　2010年5月2日,《三國》以每集一百六十萬元的天價登陸江蘇、安徽、重慶、天津四家衛(wèi)視,很快因節(jié)奏明快、陣容豪華、人物造型時尚、大量運用特技效果的大場面制作,贏得了一致好評。但與此同時,《三國》也因種種“硬傷”,比如,用現(xiàn)代白話文作為歷史人物的臺詞,大量修改《三國演義》中家喻戶曉的經(jīng)典故事,堆放了好多后來才有的經(jīng)典話語,插入了此前不大多見的民間傳說、歷史記載以及編導自己的原創(chuàng)故事,而招來了一堆“板磚”。
　　面對愈來愈多的指責和挑刺,高希希淡然地說道:“《三國》,我拍的是電視劇,不是歷史!好看是關鍵,我就想盡量拍出一個好看的故事來。”
　　或許有人會認為這是高希希為自己“篡改名著”而做出的狡辯。其實不然。在觀眾的口味越來越挑剔的今天,能夠在抓住名著中敘述的故事的基礎上,“客觀地用自己的歷史同情心去面對”,進而重新塑造人物,以迎合――更確切地說應該是滿足觀眾的心理期望與渴求,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何況,據(jù)央視索福瑞媒介研究公司對全國三十四座城市的收視統(tǒng)計顯示,《三國》開播后,江蘇、安徽、天津、重慶四家衛(wèi)視當日的收視率相當喜人,此后開始穩(wěn)步攀升,最終突破了北京電視臺的《手機》、中央電視臺的老版《三國演義》和湖南衛(wèi)視的《娛樂沒有圈》的“圍追堵截”,當仁不讓地坐上了“2010年上半年電視劇之王”的寶座。
　　這還不算,作為一部視覺觀賞效果在大型電視劇中堪稱首屈一指的“饕餮大片”,《三國》迅速在國內(nèi)外收獲了讓人咋舌的“名與利”:在國內(nèi),掀起了一場新的“三國熱”,而且勢頭愈來愈強盛;在國外,多個買家擠破了腦袋來搶購《三國》,迅速把價格炒到了六萬美元一集。
　　由此可見,高希希執(zhí)導的《三國》是成功的。
　　
　　一曲高歌
　　
　　《三國》熱播,高希希愈發(fā)火了,一路高歌大踏步猛進。
　　2010年5月14日,《刀尖上行走》在上海松江開拍。這是高希希執(zhí)導的首部諜戰(zhàn)大戲,片長暫定三十二集,由內(nèi)地著名演員王志飛、梅婷、高明、于濱和臺灣演員焦恩俊等主演,講述一個國、共、日三派諜報人員斗智斗勇的故事。說起這部戲,高希希寄望甚高,他想通過該片將諜戰(zhàn)戲里的人物關系、心理防線、密碼設計等各類沖突進行多種方式的串聯(lián)與嘗試,為明年推出諜戰(zhàn)電影做好準備。
　　2010年5月21日,高希希的話劇處女作――由奧斯卡美術設計獎得主葉錦添設計舞美和林心如、沙溢、于和偉等傾情加盟的《甜蜜蜜》,在北京保利劇院閃亮登場,還未開幕便贏得喝彩聲一片。
　　2010年6月6日,在第十六屆上海電視節(jié)開幕的前夕,高希希向媒體記者坦言:“下一步,我將重新回歸軍旅題材……”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然接下了兩部戲:《決戰(zhàn)長空》和《馬上天下》。而且,為了《馬上天下》,還開出了高達一百六十萬元的小說改編費,在小說改編費領域創(chuàng)造了天價。至于自己的導演費,也水漲船高,由拍《三國》時的十五萬元一集飆升到了執(zhí)導該片的三十萬元一集,從而成為國內(nèi)電視劇市場最貴的導演。
　　2010年7月3日,投資三千萬元、改編自云飛揚的小說《包在紙里的火》的《獨家披露》在江蘇無錫開機。這是高希希和海巖聯(lián)合打造的年度大戲,由周一圍和林心如出任男女主角,主要講述的是藏在新聞事件背后的那些故事,比如記者的生存狀況、媒體的“潛規(guī)則”、媒體之間的“暗戰(zhàn)”等。
　　由此,水到渠成,高希希輕松地完成了從“金牌導演”向“鉆石導演”的“驚人一躍”。
　　戴著“最具市場號召力的導演”頭銜,各種各樣的片約自然紛至沓來。還好,高希希沒有聽著“有您高導在就鐵定有收視率”的褒獎就飄飄然,而是非常謹慎地選擇片子――拿到一個劇本,先以一個普通讀者的喜好來看:“如果過不了這一關,我決計不會接拍的!”前些日子,他接到一個關于手機短信題材的劇本,故事甚好,但他最終還是婉言謝絕了。投資方不解:“既然您也說劇本好,可為什么又不愿意接拍呢?”高希希這樣回答道:“不怕大家笑話,我連短信都不會發(fā),談什么通過短信去傳達情感?作為一個導演,最重要的是要把文字轉(zhuǎn)換為鏡像……”
　　有理由相信,保持著這份清醒與理智,高希希必將在導演的道路上走得更穩(wěn),走得更遠。■
　　(責任編輯/金 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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