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濤:公孫龍行年考
發(fā)布時間:2020-06-11 來源: 人生感悟 點擊:
周慎靚王1年 魏后元15年 齊威王37年 辛丑(公元前320年)
〇公孫龍約生于此時 公孫龍,戰(zhàn)國時趙人。姓公孫,名龍,字子秉。名家代表人物。
【文獻】《史記·孟軻荀卿列傳》:“而趙亦有公孫龍為堅白同異之辯,劇子之言!薄稘h書·藝文志·諸子略》名家:“《公孫龍子》十四篇。趙人!薄豆珜O龍子·跡府》:“公孫龍,六國時(一說“時”衍文)辯士也。疾名實之散亂,因資材之所長,為守白之辯!
【考辨】公孫龍的年代,胡適據(jù)《呂氏春秋》所記公孫龍勸燕昭王偃兵,與趙惠文王論偃兵及《戰(zhàn)國策》所記公孫龍勸平原君勿受封之事,考定為生于公元前325~前315年間,卒于公元前250年前后(《中國哲學(xué)史大綱》第207頁);究尚。史書記載公孫龍最早的活動,是公孫龍與魏公子牟游于中山,此事最晚當(dāng)在公元前300年以前(詳見“周赧王15年 公元前300年 公孫龍與魏公子牟游于中山”條)。若以此時公孫龍二十歲計算,則他當(dāng)生于公元前320年。公孫龍之卒當(dāng)在平原君后,平原君卒于公元前251年,則他卒年可定于公元前250年!肚f子·徐無鬼》:“莊子曰:‘然則儒、墨、 楊、 秉四,與夫子為五,果孰是耶?”胡適說:“此說和古來說公孫龍年歲的,大不相同。我以為公孫龍決不能和惠施辯論,又不在莊子之前,《莊子》書中所記公孫龍的話都是后人亂造的!保ㄍ希
孔子的弟子有叫公孫龍的,“字子石,少孔子五十三歲!保ā妒酚洝ぶ倌岬茏恿袀鳌罚┡c“辯者”公孫龍不是一個人。《孟軻荀卿列傳》《索隱》稱公孫龍為孔子弟子,誤。
周赧王15年 齊湣王1年 魏襄王19年 辛酉(公元前300年)
〇公孫龍與魏公子牟游于中山 公孫龍早年曾游于魏國的封國中山,深得中山公子魏侔的欣賞。公孫龍的理論當(dāng)時不被理解,且不斷受到非議,幸有公子侔,公孫龍才得以自由地從事學(xué)術(shù)活動。
【文獻】《莊子·秋水》:“公孫龍問于魏牟曰:‘龍少學(xué)先王之道,長而明仁義之行;
合同異,離堅白;
然不然,可不可;
困百家之知,窮眾口之辯,吾自以為至達已。今吾聞莊子之言,茫然異之。不知論之不及與?知之弗若與?今吾無所開吾喙,敢問其方!幽搽[機大息,仰天而笑曰:‘子獨不聞夫埳井之蛙乎?……子往矣!且子獨不聞夫壽陵余子之學(xué)于邯鄲與?未得國能,又失其故行矣,直匍匐而歸耳。今子不去,將忘子之故,失子之業(yè)!珜O龍口呿而不合,舌舉而不下,乃逸而走!薄读凶印ぶ倌帷罚骸爸猩焦幽舱,魏國之賢公子也。好與賢人游,不恤國事,而悅趙人公孫龍。樂正子輿之徒笑之。公子侔曰:‘子何笑牟之悅公孫龍也?’子輿曰:‘公孫龍之為人也,行無師,學(xué)無友,佞給而不中,滿衍而無家,好怪而妄言。欲惑人之心,屈人之口,與韓檀(注:即桓團)等肄之。’公子侔變?nèi)菰唬骸巫訝罟珜O龍之過歟?請聞其實!虞浽唬骸嵝珜O龍之詒孔穿言:“善射者能令后鏃中括,發(fā)發(fā)相及,矢矢相屬,前矢造準而無絕落,后矢之括猶銜弦,視之若一焉!笨状斨}堅唬骸按宋雌涿钫。逢蒙之弟子曰鴻超,怒其妻而怖之。引烏號之弓,綦衛(wèi)之箭,射其目。矢來注眸子而眶不睫,矢隧地而塵不揚!笔秦M智者之言與?’公子侔曰:‘智者之言,固非愚者之所曉。后鏃中前括,鈞后于前。矢注眸子而眶不睫,盡矢之勢也。子何疑焉?’樂正子輿曰:‘子,龍之徒,焉得不飾其闕?吾又言其尤者。龍誑魏王曰:“有意不心。有指不至。有物不盡。有影不移。發(fā)引千鈞。白馬非馬。孤犢未嘗有母!逼湄擃惙磦,不可勝言也!淤霸唬骸硬恢I至言而以為尤也,尤其在子矣。夫無意則心同;
無指則皆至。盡物者常有。影不移者說在改也。發(fā)引千鈞,勢至等也。白馬非馬,形名離也。孤犢未嘗有母,非孤犢也!瘶氛虞浽唬骸右怨珜O龍之鳴皆條也。設(shè)令發(fā)于余竅,子亦將承之。’公子侔默然良久,告退,曰:‘請待余日,更謁子論!
【考辨】《列子》所說“中山”,是指魏文侯滅鮮虞族中山國后給少子魏摯的封國,于公元前300年亡于趙。公孫龍游于中山,當(dāng)在此年之前,故暫列于此。錢穆說:“中山之滅,公子牟年不出三十。至平原君之卒(公元前251年),牟已年愈七十……其貴幸或在平原君后,則公子牟之卒,殆亦后于平原,年壽當(dāng)近八十也!蓖茢辔耗采溆诠320年和前245年前后(《魏牟考》,《系年》第445頁;
《諸子生卒年世約數(shù)》,《系年》第619頁)。公孫龍與魏牟年齡相當(dāng),此時應(yīng)在二十歲左右。
周赧王31年 燕昭王28年 丁丑(公元前284年)
〇公孫龍勸燕昭王罷兵攻齊 燕昭王準備攻打齊國,公孫龍勸其罷兵,昭王滿口答應(yīng),公孫龍卻表示不可相信。因為昭王平日所作所為,都是要準備用兵,不可能因為一句話就輕易罷兵。公孫龍用這種“循實則名”的方法猜透了昭王的真實用心,使昭王無言以對。
【文獻】《呂氏春秋·審應(yīng)覽第六·應(yīng)言》:“公孫龍說燕昭王以偃兵。昭王曰:‘甚善。寡人愿與客計之。’公孫龍曰:‘竊意大王之弗為也。’王曰:‘何故?’公孫龍曰:‘日者大王欲破齊,諸天下之士,其欲破齊者,大王盡養(yǎng)之;
知齊之險阻要塞君臣之際者,大王盡養(yǎng)之;
雖知而弗欲破者,大王猶若養(yǎng)之;
其卒果破齊以為功。今大王曰“我甚取偃兵”,諸侯之士,在大王之本朝者,盡善用兵者也,臣是以知大王之弗為也!鯚o以應(yīng)。”《淮南子·道應(yīng)訓(xùn)》:“公孫龍在趙之時,謂弟子曰,人而無能者,龍不能與游。有客能呼,龍與之弟子籍。后數(shù)日,往說燕王,至于河上,而航在氾,使善呼者呼之,一呼而航來。”
【考辨】據(jù)《史記·燕召公世家》,燕昭王二十八年(公元前284年),燕國任命樂毅為上將軍,聯(lián)合秦、楚、三晉攻破齊國,“入至臨淄,盡取齊寶,燒其宮室宗廟!惫珜O龍入燕求其罷兵,當(dāng)與此事有關(guān),故系于本年。
周赧王32年 趙惠文王16年 秦昭王24年 戊寅(公元前283年)
〇公孫龍在趙,出謀答秦王責(zé)問 秦國與趙國盟會締約,答應(yīng)相互援助。不久,秦國發(fā)兵攻打魏國,趙國出兵援救,秦王責(zé)備趙國違約。此時公孫龍已來到趙國,向平原君建議說:也可以派使者去責(zé)備秦王,說趙國想援救魏國,秦國卻攻打魏國,是秦國首先違背了盟約。
【文獻】《呂氏春秋·審應(yīng)覽第六·淫詞》:“空雄之遇,秦、趙相與約。約曰:‘自今以來,秦之所欲為,趙助之;
趙之所欲為,秦助之!訜o幾何,秦興兵攻魏,趙欲救之。秦王不悅,使人讓趙王曰:‘約曰:“秦之所欲為,趙助之;
趙之所欲為,秦助之!苯袂赝跤ノ海w因欲救之,此非約也!w王以告平原君,平原君以告公孫龍。公孫龍曰:‘亦可以發(fā)使而讓秦王曰:趙欲救之,今秦王獨不助趙,此非約也!
【考辨】陳奇猷認為《呂氏春秋》所說“空雄之遇”及“秦興兵攻魏,趙欲救之”即《秦本紀》所載秦昭襄王“二十二年,……與趙會中陽”及“二十四年,……秦取魏安城,至大梁,燕、趙救之”兩件事(《呂氏春秋校釋》第1188頁,學(xué)林出版社198年版)。其說或可信,今從之。
周赧王35年 趙惠文王19年 辛巳(公元前280年)
〇公孫龍與趙惠文王論“偃兵” 趙惠文王對公孫龍說:我十余年來一直想偃兵,卻始終沒有成功,難道兵不可以偃嗎?公孫龍則認為偃兵必須要出于兼愛天下之心,不能徒有虛名。趙王不真正具有兼愛之心,所以偃兵一直不能成功。
【文獻】《呂氏春秋·審應(yīng)覽第六·審應(yīng)》:“趙惠文王謂公孫龍曰:‘寡人事偃兵十余年而不成,兵不可偃乎?’公孫龍子對曰:‘偃兵之意,兼愛天下之心也。兼愛天下,不可以虛名為也,必有其實。今藺、離石入秦,而王縞素布總;
東攻齊得城,而王加膳置酒。秦得地而王布總,齊亡地而王加膳,此非兼愛之心也。此偃兵之所以不成也!
【考辨】據(jù)《史記·趙世家》及《六國年表》,趙惠文王時與齊國幾次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是:趙惠文王十四年(公元前285年)燕將樂毅率趙、秦、韓、魏、燕五國攻齊,取靈丘。十五年(公元前284年),趙與韓、魏、秦攻齊,趙取齊昔陽。十九年(公元前280年),趙將趙奢攻占齊國麥丘。公孫龍所說的“東攻齊得城”可能即指此。趙與秦的戰(zhàn)爭是:趙惠文王十七年(公元前282年),秦攻趙,拔兩城。十八年(公元前281年),秦攻占趙石城。秦簡《編年紀》云:“(秦昭王)二十六年,攻離石。”故此石城即公孫龍所說的“離石”。十九年(公元前280年),秦將白起大敗趙軍,斬首二萬,取代光狼城。據(jù)此,公孫龍論“偃兵”當(dāng)在趙惠文王十九年即公元前280年前后,故列于本年。
周赧王50年 趙孝成王1年 丙申(公元前265年)
〇公孫龍與孔穿辯“白馬非馬” 公孫龍在平原君家會見孔子后代孔穿?状┱f,請放棄你的白馬非馬說,我就做你的弟子。公孫龍說,自己成名的就是白馬非馬說,如果放棄了它,拿什么來教別人呢?
【文獻】《公孫龍子·跡府》:“龍與孔穿會趙平原君家。穿曰:‘素聞先生高誼,愿為弟子久,但不取先生以白馬為非馬耳。請去此術(shù),則穿請為弟子。’龍曰:‘先生之言悖。龍之所以為名者,乃以白馬之論爾。今使龍去之,則無以教焉。且欲師之者,以智與學(xué)不如也。此先教而后師之也。先教而后師之者悖。且白馬非馬,乃仲尼之所取。龍聞楚王張繁弱之弓,載忘歸之矢,以射蛟兕于云夢之圃,而喪其弓。左右請求之。王曰:“止。楚王遺弓,楚人得之,又何求乎?”仲尼聞之曰:“楚王仁義而未遂也。亦曰人亡弓人得之而已,何必楚!”若此,仲尼異楚人于所謂人。夫是仲尼異楚人于所謂人,而非龍異白馬于所謂馬,悖。先生修儒術(shù)而非仲尼之所取,欲學(xué)而使龍去所教,則雖百龍固不能當(dāng)前矣。’孔穿無以應(yīng)焉。
公孫龍,趙平原君之客也;
孔穿,孔子之葉也。穿與龍會,穿謂龍曰:‘臣居魯,側(cè)聞下風(fēng),高先生之智,說先生之行,愿受業(yè)之日久矣。乃今得見。然所不取先生者,獨不取先生之以白馬為非馬耳。請去白馬非馬之學(xué),穿請為弟子。’公孫龍曰:‘先生之言悖。龍之學(xué),以白馬為非馬者也。使龍去之,則龍無以教。無以教而乃學(xué)于龍者,悖。且夫欲學(xué)于龍者,以智與學(xué)為不逮也,今教龍去白馬非馬,是先教而后師之也。先教而后師之,不可!庇忠姟犊讌沧印ふ搫荨。《唐宋白孔六貼》卷九引桓譚《新論》:“公孫龍常爭論曰:‘白馬非馬’,人不能屈!薄度宋镏尽げ爬怼罚骸埃ü珜O龍)一朝而服千人!
【考辨】《公孫龍子·跡府》說“龍與孔穿會趙平原君家”,可知是公孫龍在趙為平原君門客時事。楊俊光說:“《跡府》成書,決不會遲至公孫龍及門弟子以后,年代當(dāng)在《呂氏春秋》成書前后,即秦統(tǒng)一六國前夕!保ㄒ姟丁垂珜O龍子〉蠡測》齊魯書社1986年版,《〈跡府〉考略》章)故其說基本可信。公孫龍于前283年已至趙(見“周赧王32年 趙惠文王16年 公元前283年 公孫龍在趙,出謀答秦王責(zé)問”條),于前256年遭鄒衍批駁而失勢(見“周赧王59年趙孝成王10年 公元前256年 鄒衍批駁公孫龍‘白馬非馬’”條),今取其中數(shù),列于本年。
周赧王58年 齊王建8年 秦昭王50年 趙孝成王9年 甲辰(公元前257年)
〇公孫龍勸平原君不受封地 趙平原君守邯鄲抗秦有功,有人為其請封。公孫龍聽說,連夜套車晉見平原君,以此前已無功受封為由,勸平原君放棄受封。
【文獻】《戰(zhàn)國策·趙策三·秦攻趙平原君使人請救于魏章》:“秦攻趙,平原君使人請救于魏。信陵君發(fā)兵至邯鄲城下,秦兵罷。虞卿為平原君請益地,謂趙王曰:‘夫不斗一卒,不頓一戟,而解二國患者,平原君之力也。用人之力,而忘人之功,不可!w王曰:‘善!瘜⒁嫱恋亍9珜O龍聞之,見平原君曰:‘君無覆軍殺將之功,而封以東武城。趙國豪杰之士多在君之右,而君為相國者,以親故。夫君封以東武城,不讓無功;
佩趙國相印,不辭無能;
一解國患,欲求益地。是親戚受封,而國人計功也。為君計者,不如勿受便!皆唬骸斒芰。’乃不受封。”《史記·平原君虞卿列傳》:“虞卿欲以信陵君之存邯鄲為平原君請封,公孫龍聞之,夜駕見平原君曰:‘龍聞虞卿欲以信陵君之存邯鄲為君請封,有之乎?’平原君曰:‘然。’龍曰:‘此甚不可。且王舉君而相趙者,非以君之智能為趙國無有也。割東武城而封君者,非以君為有功也,而以國人無勛,乃以君為親戚故也。君受相印不辭無能,割地不言無功者,亦自以為親戚故也。今信陵君存邯鄲而請封,是親戚受城而國人計功也。此甚不可。(點擊此處閱讀下一頁)
且虞卿操其兩權(quán),事成,操右券以責(zé);
事不成,以虛名德君。君必勿聽也!皆觳宦犛萸!
【考辨】據(jù)《史記》,秦軍于周赧王五十七年(前258年)圍邯鄲,趙求救于魏,魏信陵君竊符救趙。至今年秦軍被擊退,受封之事當(dāng)在本年,故列于此。
周赧王59年 趙孝成王10年 乙巳(公元前256年)
〇鄒衍批駁公孫龍“白馬非馬” 今年鄒衍替齊國出使趙國,平原君請其對公孫龍的“白馬非馬”發(fā)表意見。鄒衍于是對公孫龍進行了批駁,認為他“煩文以相假,飾詞以相惇”,其后果只能是增加紛爭,產(chǎn)生混亂,有害大道,使在座者都拍手稱好。公孫龍從此失去影響,而鄒衍的名聲更加顯赫了。
【文獻】《史記·平原君虞卿列傳》:“平原君厚待公孫龍。公孫龍善為堅白之辯。及鄒衍過趙言至道,乃絀公孫龍!薄都狻芬齽⑾颉秳e錄》:“齊使鄒衍過趙,平原君見公孫龍及其徒綦毋子之屬,論‘白馬非馬’之辯,以問鄒子。鄒子曰:‘不可。彼天下之辯有五勝三至,而辭正為下。辯者,別殊類使不相害,序異端使不相亂,杼意通指,明其所謂,使人與知焉,不務(wù)相迷也。故勝者不失其所守,不勝者得其所求。若是,故辯可為也。及至煩文以相假,飾詞以相惇,巧譬以相移,引人聲使不得及其意。如此,害大道。夫繳繞紛亂,爭言而競后息,不能無害也!薄妒酚洝っ陷V荀卿列傳》:“是以鄒子重于齊。適梁,惠王郊迎,執(zhí)賓主之禮;
適趙,平原君側(cè)行撇席;
如燕,昭王擁彗先驅(qū),請列弟子之座而受業(yè)!
【考辨】《史記·平原君虞卿列傳》敘此事于公孫龍勸平原君勿受封之后(詳見上條),當(dāng)在事后不久,今暫列于其下一年。
秦孝文王1年 燕王喜5年 辛亥(公元前250年)
〇公孫龍約卒于此時 公孫龍(約公元前320~前250),戰(zhàn)國時趙人。姓公孫,名龍,字子秉。做過平原君門客。反對兼并戰(zhàn)爭,曾說服燕昭王息兵,批評趙國攻齊,而為趙國反對秦國攻魏辯解。為人善辯,能“困百家之知,窮眾口之辯”(《莊子·秋水》),而“不能服人之心”(《莊子·天下》)。在“堅白同異”的辯論中,與惠施一派對立,屬“離堅白”派。有“離堅白”、“白馬非馬”等論題。認為石頭的堅硬、白色兩種屬性可以離開石頭獨立存在,白馬和馬屬不同范疇,不應(yīng)把特殊和一般等同起來。強調(diào)概念的差別性,忽視概念反映事物的具體的同一性。著作有《公孫龍子》!稘h書·藝文志》著錄十四篇,《隋書·經(jīng)籍志》著錄《守白論》(即《公孫龍子》)一卷。《舊唐書·經(jīng)籍志》著錄《公孫龍子》三卷。宋時僅存六篇,流傳至今!钝E府》篇系后人輯錄公孫龍事跡的傳記。其余《白馬論》、《指物論》、《通變論》、《堅白論》、《名實論》五篇約一千九百字,保存了“白馬非馬”、“離堅白”等名辨論題和觀點!杜f唐書·經(jīng)籍志》載有賈大隱、陳嗣古注各一卷,已佚。今存注本有宋謝希深《公孫龍子注》、近人王啟湘《公孫龍子校銓》、王綰《公孫龍子懸解》、陳柱《公孫龍子集解》、譚戒甫《公孫龍子形名發(fā)微》等。
【文獻】《莊子·天下》:“桓團、公孫龍辯者之徒,飾人之心,易人之意,能勝人之口,不能服人之心,辯者之囿也!薄豆珜O龍子·疾府》:“公孫龍,六國時(一說“時”衍文)辯士也。疾名實之散亂,因資材之所長,為守白之辯。謂白馬為非馬也。白馬為非馬者,言白所以名色,言馬所以名形也。色非形,形非色也。夫言色則形不當(dāng)與,言形則色不宜從。今合以為物,非也。如求白馬于廄中無有,而有驪色之馬,然不可以應(yīng)有白馬也。不可以應(yīng)有白馬,則所求之馬亡矣,亡則白馬竟非馬。欲推是辯以正名實而化天下焉!薄斗ㄑ浴の嶙印罚骸肮珜O龍詭辭數(shù)萬!
【考辨】從胡適說,列于本年。
2003年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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