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頭濡墨 周澄山水運筆成趣,濡墨得真
發(fā)布時間:2020-02-25 來源: 日記大全 點擊:
周澄,字莼波,1941年生于臺灣省宜蘭縣,畢業(yè)于臺灣國立師范大學美術系,師從江兆申先生。作品曾獲鯤島山水畫第一名等多種獎項,現任臺灣印社社長,臺北故宮博物院藏品征集評委,出版有《周澄山水畫集》等多部著作。
記得讀過宋代詩人陳師道的一首《野望》:
山開兩岸柳,水繞數家村。
地勢傾崖口,風濤嚙石根。
平林霜著色,沙岸水留痕。
剩寄還鄉(xiāng)泣,難招去國魂。
細細咀嚼詩意,仿佛仰觀山鸞柳綠,俯瞰流水蜿蜒,高望崖口險傾,低見石根風蝕,遠眺林白霜染,近看沙岸水痕,分明陳師道是讓讀者坐臥俯仰于山水之間。享受了中國繪畫中多點透視,尺寸千里,山蹤水影,聲色共存的超脫情境,無怪乎王維之言“詩中有畫,畫中有詩”了。
鐘情寫生,活化傳統(tǒng)
在臺灣,當代水墨畫畫家中,作品能如《野望》詩中所表達的詩情畫意般,充分反芻古來文人墨客書畫名家思想精髓,進而活化筆墨傳統(tǒng)者,周澄算是其中一人。
讀萬卷書,臨千遍帖,是周澄師從江兆申最重要的日功課。以厚實國學及書法的基本功,行萬里路,飽游山川,即是周澄外師造化,中得心源,汲取自然華滋盡人畫幅的“不負山靈”的體現。由內在、外在不斷充實自己的藝術境界,周澄在中國書畫上的成就,絕非閉門造車、標新立異或食古不化者所堪比擬。
近3年來,喜游山隈水涯的周澄,又飽覽了大陸雁蕩之美、武夷山之秀,重游了臺灣藍陽之親、南投梅林之璨;美、加異國風情,也在周澄中國情思的濡染中散發(fā)出獨特的韻味。
真情融入,不負山靈
喜讀游記的周澄,將寫生視為創(chuàng)作最重要的源泉,但卻不是將眼前景致做刻板的移轉,而是全心融入自然如置身書中,方得真情感。周澄認為,游歷寫生,充足的事前準備最為重要,如游武夷事先即搜集武夷山之文字圖片、資料書籍加以閱讀,前人游記、詩詞更不可放過。如此,當你身處其境,立即恍若舊游之地,佛掌峰曬布巖是何掌故,朱熹講學之天游峰,修竹萬竿,仿佛輕揚瑯瑯書聲……雖是初游,由于得助充分的準備工作,卻能對當地風土人情、景致特色如數家珍,一一比對,印象自然深刻難忘,入畫自然真情流露了。
周澄說,寫生,是經過記錄與記憶后加以反芻,去蕪存菁,將環(huán)境的特色充分表達在畫幅之中,這才不負天地所孕育的自然奧妙。所以,石濤說要“搜盡奇峰打草稿”,就是將所游所見經過擷取思考后,再升華為繪畫創(chuàng)作,這才是真正的寫生。
臨帖成癖,勤練不輟
每晚臨帖寫字兩小時至今不輟的周澄,認為“書法”不但是中國繪畫的基礎,更是一門自成體系,具有世界性的藝術表現形式。這項得自江兆申真?zhèn)鞯恼_創(chuàng)作觀念而遵行不悖的基本功,正是周澄能在中國水墨天地中出類拔萃的主因。他說,“仿佛上了癮似的,每天若不寫字臨帖,就好像少了些什么。江老師生前在書法上所下的功夫是令人難以想象的,光是歐陽詢‘九成宮’,就反復臨寫了幾百遍,而每臨一次都有新的啟發(fā),從傳統(tǒng)中走出了自己的面貌,這對我的影響是非常大的”。
周澄的書法各體兼?zhèn),平時臨寫,楷書則臨歐、褚、顏、柳唐四家;隸書則漢碑、書簡;行草則二王及孫過庭書譜;魏碑篆書亦心領神會。在書法研學過程中,周澄領悟出一套人生哲學,運用于求知游歷、做人處事上,皆可相通。
周澄說,“比如隸書中,張遷碑對我的影響最大,我就以其為母體,下功夫將張遷碑的趣味情狀不斷揣摩,臨完張遷碑,再寫乙之瑛或禮器、石門或曹全,吸收這些‘子體’的養(yǎng)分,而后回頭再寫張遷碑,將得自子體的心得灌溉于母體,就會形成自己的面貌,成為一種最自然,最順理成章的藝術創(chuàng)作”。
書法新傳,亟須延續(xù)
“江老師教我作古詩時也是如此,以杜甫為基礎,而后吸收李白、陸放翁……的精髓再加以融合。繪畫亦然,若以李成、范寬為母體,郭熙和荊、關、董、舉可為子體,而后下溯元、明諸家,從傳統(tǒng)處中汲取前人創(chuàng)作之心的精粹,進而啟迪符合自己時代的創(chuàng)作面貌。”
周澄認為:“中國歷史、文化藝術之所以能與西方藝術相抗衡,筆墨在藝術形式上的發(fā)揮是相當重要的,尤其是書法,本身的藝術性就不受時代限制,不論是空間布局,線條連行或個性的多元,連西洋人也嘆為觀止。如果現代中國藝術的發(fā)展,失去了毛筆的連用,很難想象還有什么可以作為中國書法藝術的支柱?要讓中國書法藝術得以延續(xù)薪火,教育是最重要的一項。雖然目前中小學都安排了書法課程,社會上學習書法水墨的風氣也不差,但如何使之延續(xù),如何傳達正確的學習觀念,這才是重要的課題。”
靜心澄慮,師古創(chuàng)今
的確,千百年來,祖先遺留下的藝術文化遺產何等豐厚,連西方國家都視之為瑰寶,若競將其視為“包袱”而不知善用,那豈不顯示出無知而貽笑世人?食古不化固然不足取,棄古而不用何償不是另一種迂腐?師古而不泥于古,師古而不忘創(chuàng)今,那才是真正為藝術貢獻的藝術家所為。如張大千敢于“血戰(zhàn)古人”,江兆申能自成《野逸》,若他們不敢于投入古人情境與古人游,又何來今日名揚國際藝壇之成就?
從事藝術創(chuàng)作是條漫長的路,是無法速成的,中國書畫藝術尤其無巧可取。這也就是張大千敦煌苦摹,江兆申日夜臨池方能成就一代大師的因由。
溫哥華的靜謐,臺北的繁華,每到夜深人靜,不論寓居何處,周澄總是靜心澄慮地在書桌前燈下臨池。一筆筆畫砂,一疊疊九宮格,仿佛堆起了周澄遍歷名山大川的胸中丘壑。在充滿文人氛圍的畫紙上,古人的情境,今人的構思,交融出書畫藝術的清韻,欣慰著中國筆墨的薪傳仍如中秋月明,欲缺還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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