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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占彪:我一生最厭惡最憎恨的就是虛偽造作——郭沫若誕辰115年紀念

發(fā)布時間:2020-06-04 來源: 日記大全 點擊:

  

  郭沫若對自己的創(chuàng)作有過若干次痛切的自我否定。這些否定大致可分為兩類:一類是基于"政治標準"的自我否定,不合黨的要求嘛;
一類是基于"藝術(shù)標準"的自我否定,不合藝術(shù)的要求啊?梢哉f,他的公開的政治層面上的自我否定是對革命事業(yè)的自覺,因為他是一個"戰(zhàn)士",而他的私下的藝術(shù)層面上的自我否定是藝術(shù)良知的復(fù)蘇,因為他是一個"作家"。

  他曾在三十年代和六十年代有兩次政治層面上的自我否定,那屬于"政治標準"的自我否定,尤其是1966年4月14日,在全國人大常委會一次會議上,郭沫若竟說出這樣的話:"在一般朋友們、同志們看來,我是一個文化人,甚至于好些人都說我是一個作家,還是一個詩人,又是一個什么歷史學(xué)家。幾十年來,一直拿著筆桿子在寫東西,也翻譯了一些東西。按字數(shù)來講,恐怕有幾百萬字了。但是,拿今天的標準來講,我以前所寫的東西,嚴格地說,應(yīng)該全部把它燒掉,沒有一點價值。主要原因是什么呢?就是沒有學(xué)好毛主席。沒有用毛主席思想來武裝自己,所以階級觀點有的時候很模糊。"1此言一出、舉世嘩然,這已為眾悉知。

  其實類似的"焚書"說,他在三十多年前就曾說過,1933年8月26日,郭沫若在為樂華圖書公司出的《沫若自選集》寫的序言中便說,"認真嚴格地說時,凡是我轉(zhuǎn)換了方向以前的作品,確實地沒有一篇是可以適意的。"2只是當年他沒有建國后的地位和身份,人微言輕,當然也不能產(chǎn)生地震般的效果了。

  這都是政治標準上的自我否定,然而,"藝術(shù)標準"的自我否定又常為我們所忽視。前一種否定體現(xiàn)了他政治上的盲目,后一種否定正反映了他藝術(shù)上的良知。我們且看他藝術(shù)上的自我否定,并從中看出他那戰(zhàn)斗的、宣傳的藝術(shù)觀所帶來的彷徨、矛盾、以及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沒有一篇作品可以滿意

  

  以藝術(shù)的標準來看,他對他那些應(yīng)時應(yīng)景的大字報和宣傳單式的創(chuàng)作頗為懊悔。郭沫若曾和一個叫陳明遠3的"小朋友"成為心靈上的至交,他說他們"一南一北,一老一少,相差半世紀,但我們的心是相通的。"4他們常常談詩論文,互通心曲,郭沫若的真實的火花也便偶爾會在虛假的天幕上得到一瞬的呈現(xiàn)。

  1956年5月30日,郭沫若在信中說,"確實如你所指摘的:《新華頌》里沒有多少"詩意"。我自己還要加上一句:甚至沒有一首可以稱得上是"新詩"!所有的只是掉了牙的四言、五言、七言老調(diào),于有就是一些分行印出來的講演辭。......你擔(dān)心你的意見"提得太尖銳、怕老師接受不了"嗎?但我自己要說得比你更加尖銳,我要說,近二十多年來我所發(fā)表的許多所謂的"詩",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文藝作品!這都是我的真心話。"5他已以藝術(shù)的標準全面否定了自己的文藝創(chuàng)作了,這是他的自知之明,這也可以算是他的另一種"焚書"論。

  正如他自己所承認的那樣,"老郭不算老,詩多好的少",6造成他的創(chuàng)作出現(xiàn)質(zhì)量大滑坡的原因正在于他所發(fā)誓要努力的方向--"學(xué)習(xí)主席毛",這真是南轅北轍,老郭本來就走入藝術(shù)的歧路了,這并不可悲,值得可悲的是反認歧路是正途,以至于他一錯再錯,離藝術(shù)的宮殿也便越來越遙遠了。

  他只知道他走錯了,如何糾錯,他卻不知道,或者說,他知道而不敢走。1956年9月11日,他在致一清華大學(xué)生的信中這樣說,"幾年來我簡直把筆硯拋荒了,幾乎什么也沒有寫。別人依然把我當成為"作家",又是"學(xué)者",其實我這個兩棲動物實在是有點慚愧了。文藝作品既寫不出來,學(xué)術(shù)研究也毫無表現(xiàn)。"7五十年代,他在致"祖平"的信中說,"足下對我,評價過高。我自內(nèi)省,實毫無成就。拿文學(xué)來說,沒有一篇作品可以滿意。拿研究來說,根柢也不踏實。特別在解放以后,覺得空虛得很。政治上不能有所建樹,著述研究也完全拋荒了,對著突飛猛進的時代,不免瞠然自失。"8

  面對時代的"急轉(zhuǎn)彎",就是連他這個"黨喇叭"、"文化班頭"脫了鞋子跑都趕不上時代的腳步,其他知識分子之"瞠然"更是可想而知了。"天雨路滑、小心駕駛",在時代的道路上郭沫若是既按喇叭,又踩剎車,難怪乎研究與創(chuàng)作都無所建樹,但相對研究來說,創(chuàng)作的情況更糟糕,"在歷史研究方面的東西比起文藝上的寫作來似乎要好得一點。"9在他看來,創(chuàng)作實在是一塌糊涂了。

  早在1950年10月27日,他在《郭沫若選集》所寫的自序中便這樣說,"自己來選自己的作品,實在是很困難的事。每篇東西在寫出或發(fā)表的當時,都好象是很得意之作,但時過境遷,在今天看起來,可以說沒有一篇是能夠使自己滿意的。"101955年9月12日,他對陳明遠說,"多年以來,我自己不僅沒有寫出什么象樣的詩歌作品,而且?guī)缀醢盐乃嚩紥伝牧恕?11他和"祥林嫂"一樣,一遍遍地訴說著"詩人之死"。

  曾有人稱我為"社會主義的哥德"、更希望我"寫出二十世紀中國的浮士德"來。這若不是開玩笑,就是一種嘲諷罷。沒有多大意思......(1958年8月28日)12

  近年來我常感到自己確是走入老境,心里也在發(fā)急。我想寫詩的時候,每每苦于力不從心。我在盡力向您們青年學(xué),向人民群眾學(xué),但是恐怕不能學(xué)得到家了。我現(xiàn)在寫詩怎么也不能寫得象您那樣流利而又自然。(1958年11月17日)13

  您對于《百花齊放》的批評是非常中肯的。盡管《百花齊放》發(fā)表后博得一片溢美之譽,但我還沒有糊涂到喪失自知之明的地步。那樣單調(diào)刻板的二段八行的形式,接連一○一首都用的同一尺寸,確實削足適履。倒象是方方正正、四平八穩(wěn)的花盆架子,裝在植物園里,勉強地插上規(guī)格統(tǒng)一的標簽。天然的情趣就很少很少了!......現(xiàn)在我自己重讀一遍也赧然,悔不該當初硬著頭皮趕這個時髦。(1959年11月8日)14

  至于我自己,有時我內(nèi)心是很悲哀的。我常感到自己的生活中缺乏詩意,因此也就不能寫出好詩來。我的那些分行的散文,都是應(yīng)制應(yīng)景之作,根本就不配稱為是什么"詩"!別人出于客套應(yīng)酬,從來不向我指出這個問題,但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我要對你說一句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話:希望你將來校正《沫若文集》的時候,把我那些應(yīng)制應(yīng)景的分行散文,統(tǒng)統(tǒng)刪掉,免得后人恥笑!......回顧我的過去,我對于自己發(fā)表過的"詩"已經(jīng)沒有多大興趣。任它們作為歷史的陳跡,自生自滅吧。(1963年5月5日)15

  我喜歡詩。但我自己所做的詩,很少有能使我自己喜歡的。......我當然自慚形穢,但心頭總是憧憬著那詩的真善美的境界。我有時很不服老,但現(xiàn)在只得承認:我老了,恐怕再也寫不好詩了。(1964年10月)16

  我們不妨看看他寫的幾首詩,看看情況是不是如他訴說的那么糟糕:

  1959年9月13日,郭沫若在《人民日報》上發(fā)表了《歌頌全運會》一詩,詩曰:

  無論是空中,在水中,在陸上,

  也無論是舉重、球賽、投彈、投槍、

  游泳、賽跑、跳高、跳遠、滑翔......,

  各個項目都要出現(xiàn)冠軍,

  都希望打破國家紀錄、世界紀錄、成績輝煌。17

  他又曾在日本青年劇作家堀田清美的劇本《島》上題詩一首,詩曰:

  徹底禁止原子武器、核武器,

  不準制造,使用,試驗,儲備!

  原子能應(yīng)歸諸和平使用,

  必須全面、迅速、普及、徹底!18

  他在歌頌大煉鋼鐵時寫有《鋼,鐵定的一○七○萬噸!》一詩,詩曰

  鋼,鐵定的一○七○萬噸!

  今天知道了你已提前完成,

  把去年的產(chǎn)量整整翻了一番,

  六億五千萬人民都衷心慶幸,

  黨要多少你就產(chǎn)生多少,

  鋼元帥真有高度的紀律性;

  你勇猛地服從著黨的指揮,

  你一馬當先地跑上了高嶺。19

  嗚呼!詩原來竟還可以這么寫!套用他1966年他的"焚書"說,今天我們大約可以這樣評價他的創(chuàng)作:

  拿今天的標準來講,他以前所寫的一些東西,嚴格地說,應(yīng)該把它燒掉,沒有一點價值。主要原因是什么呢?就是緊跟了毛主席。時時不忘用毛主席思想來武裝自己,所以階級觀點有的時候很自覺。

  他的詩不成詩的原因在于虛假,在于牽強,一虛假一牽強便內(nèi)容干癟、面目可憎、味同嚼蠟、了無人氣。

  久病成醫(yī),郭沫若深知自己病癥所在,雖說他深知病癥之所在,但他卻不愿對癥下藥。郭沫若是矛盾的,分裂的,他內(nèi)心渴望赤子之心般的真誠無欺,但又不得不戴上藝術(shù)的假面具在文藝界執(zhí)撐帥旗。

  

  不要有這么多的假面具,這么多裝腔作勢的表演

  

  去偽飾,求真實,是他最平凡的,也是最重要的,最容易的,也是最難的藝術(shù)標準。1921年11月4日,他在為《雪萊的詩》寫的序中說,"風(fēng)不是從天外來的。詩不是從心外來的。不是心坎中流露出的詩通不是真正的詩。"20真正的詩都是心底流露出來的,話說得多好啊,1954年12月19日,郭沫若對"小詩人"陳明遠說,"我想,正因為你現(xiàn)在寫詩只是自然流露,不是專為發(fā)表,你才能寫出好詩來。寫詩最要緊是一個"誠"字,來不得半點的虛情假意、矯揉造作。"21他并說了一句不是"客套"話的話,說,"你才是我的老師"。22類似的話還有:

  古今中外有過許多所謂的"詩人",他們寫作是專為寫給別人看的,他們費盡心計、搔首弄姿,但可惜寫出來的東西很少有人愛看;
他們的致命傷是一個字:假!天然的詩、那些如同晨鳥的歌聲一樣可愛的詩,盡管最初不是為了發(fā)表,但卻會厲為傳世的珍品,它們的秘密主要也在于一個字:真!23

  他說他喜歡"飲詩",然而很多詩放到口邊,"吟味不到兩下便要停杯",什么原因呢?"大體的毛病是并無真摯的迫切的寫詩的要求,偏要勉強做詩,而寫詩的手腕又太欠缺。結(jié)果是,思想平庸,取材呆板,表現(xiàn)生硬。絲毫也不能感動人。"24他也是渴望呈現(xiàn)自己的純真,在1933年8月25日,他在《沫若書信集》序言中就說,他失望的是這些搜集起來的信多是已發(fā)表過的,也僅限寫與三四個朋友的,更重要的是,"寫這些信的動機,我自己是很明白的,一多半是先存了發(fā)表的心,然后再來寫信,所以寫出的東西都是十二分的矜持。凡是先存了發(fā)表的心所寫出的信或日記,都是經(jīng)過了一道作為的,與信和日記之以真而見重上大相矛盾。"25郭沫若的信和胡適的日記一樣,都是事先存了發(fā)表之心,當然便不能處處有所顧忌,并不能算是內(nèi)心的真實,這是郭沫若本人所不滿意的。

  他說,"我一生最厭惡最憎恨的就是虛偽造作。不過,我們自己有時也不幸沾染了這種惡習(xí)。"出污泥而不染"只是形容罷了,像我們這樣從污泥中鉆出來的人,誰都難免沾染上污泥的。應(yīng)該不斷地沖刷掉身上的骯臟。當然也不要傾盆大雨似地猛沖下來,沖得個落花流水,葉敗枝殘。......如果大家都回復(fù)純真的童心,那多么好啊。不要有這么多的假面具,這么多裝腔作勢的表演。大家都恢復(fù)赤子之心吧!純真、樸實,那是詩歌的最美境界,也是人生的最佳境界,讓我們永遠去追求它吧!"26這是內(nèi)心對真,對誠,對美的呼喚!他厭惡那種藝術(shù)上的假話、套話、空話,他在私下說,"一些所謂的文藝界頭面人物,帶頭敗壞"現(xiàn)實主義與浪漫主義相結(jié)合"的名譽,把現(xiàn)實主義丑化為板起面孔說教,把浪漫主義丑化為空洞的豪言壯語。"上有好之,下必甚焉。"不僅可笑,而且可厭!假話、套話、空話,是新文藝的大敵,也是新社會的大敵。"27

  1969年,3月、5月間郭沫若根據(jù)日本學(xué)者山宮允編選的《英詩詳釋》一書選譯了部分詩,該詩集萃錄了英、美詩人短詩六十首,郭沫若選譯了其中的五十余首,這是郭沫若建國后唯一的譯作,也是他一生中最后一本譯作。與其說他是在翻譯,勿寧說他是在尋求藝術(shù)之真。他在欣賞的時候,隨手寫下的一些評語,他對"湖畔詩人"華茲華斯的《黃水仙花》評道,"這詩也不高明,只要一、二段就夠了。后兩段(特別是最后一段)是畫蛇添足。板起一個面孔說教總是討厭的。"他對《虹》評道,"膚淺的說教,未免可笑。"28姑不論他的評價是否得當,但可以看出,他是討厭那種"膚淺的說教"的,"說教"本身就只是一個"小喇叭"而已。

  當時正值文革的風(fēng)云激蕩中國之際,郭沫若卻摩娑于那些資產(chǎn)階級或小資產(chǎn)階級的小詩中,這一動作本身就是對真和美的一種渴望和追求,他已經(jīng)為皮面的笑容所包圍,他憎恨別人,也憎恨自己,然而,他的內(nèi)心又渴望真實,因為他同時又是一個真誠的人,巴金曾說,"我同郭老接觸多年,印象最深的是他非常真誠,他談話,寫文章,沒有半點虛假。"29巴金的話不可當真,但亦不可當假。這在他對陳明遠"小朋友"那些清新靈動的詩的熱切渴求中,可以得到佐證。

  1954年1月20日,郭沫若說他將陳明遠從日記里抄寄來的詩"非常興奮地一口氣讀完了",因為他"平生還不曾見到過這樣純凈的天真爛漫的情懷",(點擊此處閱讀下一頁)

  并勉勵陳不要步塵神童仲永的后塵,要永葆其真,因為仲永長大不成器的主要原因正在于"他失去了純真而墮入了虛假"。30大約一年后,1955年3月1日,他又對陳說,"你寒假中寄來的信和詩歌,我很高興地一連看了好幾遍。你的許多詩,寫得非常天真可愛,我很喜歡。......你寄來的二十幾首新詩,我一直帶在身邊。就到外地的途中,也經(jīng)常取出來欣賞。"31這和他后來"文革"中讀英詩的動機有些類似。藝術(shù)之真對他來說是"一種休息,一種享受",32他很大程度上是引真詩的活水來滋潤他內(nèi)心的干涸。大詩人郭沫若竟向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少年求詩了,可見他內(nèi)心的荒蕪,因為他從陳明遠的身上和詩中能夠得到真的寄托和安慰。1956年2月10日,他說,"春天就要到了。盼望你的"花信風(fēng)"一番接一番的不斷吹送我。我特別喜歡看你的新詩。請你把已寫成的全都寄給我看。你肯答應(yīng)我嗎?"335月30日,他又說,"你的信、特別是你活潑可愛的新詩,給我枯燥乏味的生活送來了一股又一股清爽的春風(fēng),我衷心地感謝你。"34

  在和陳明遠的交往中,他不僅能得到真實,而且可以吐露真實,這樣才像個人樣,于是,他對陳在精神上產(chǎn)生了依賴心理。他說,"我確實非常愛你。我是為國家愛惜人才。這完全是應(yīng)該的。今后逢到星期日歡迎你常來。我已到晚年,生活寂寞。每次你的談話,你的來信,都給我這個老人帶來喜悅。我天天惦記著你。"35郭處的來信平日甚多,一般都是秘書代為辦理,但陳的信卻都是"親自看的";
36他"厭于應(yīng)酬",但他對陳說,"我的房門永遠是對你敞開著的";
37他甚至說,"我實在喜歡你,愛你。"38"我是經(jīng)常想念著你的。"39他們關(guān)系之密切甚至使得于立群起了"疑心","說我們通信太多,跟寫情書一樣",有次發(fā)了"脾氣",并以辦公室名義背著郭沫若到科學(xué)院調(diào)查陳的情況。40其實,郭對陳的精神依賴很大程度上在于他對真實的一種渴求。

  他的為文、為詩、為人主張其實正在于"真",而一個以黨派利益為宗旨的文藝主張往往與之是沖突的,郭沫若內(nèi)心正是為這一矛盾所撕裂著。

  

  注釋:

  1 轉(zhuǎn)自賈振勇:《郭沫若的最后29年》,北京:中國文史出版社2005年版,第207頁。

  2 郭沫若:《郭沫若集外序跋集》,上海圖書館文獻資料室,四川大學(xué)郭沫若研究室合編,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55頁。

  3 陳明遠,1941年生于重慶,1953年,還在讀書的陳與郭通信往還,1963年上?萍即髮W(xué)畢業(yè)后分到中科院電子研究所工作。11966年后,陳因十幾首詩詞被誤傳為“未發(fā)表的毛主席詩詞”,錯打為“偽造毛主席詩詞的反革命分子”,身陷囹圄十二年。

  4 黃淳浩編:《郭沫若書信集》(下),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2年版,第59頁。

  5 黃淳浩編:《郭沫若書信集》(下),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2年版,第79頁。

  6 見袁鷹:《風(fēng)云側(cè)記:我在人民日報副刊的歲月》,北京:中國檔案出版社2006年版,第151-152頁。

  7 黃淳浩編:《郭沫若書信集》(下),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2年版,第235頁。

  8 黃淳浩編:《郭沫若書信集》(下),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2年版,第314頁。

  9 郭沫若:《郭沫若集外序跋集》,上海圖書館文獻資料室,四川大學(xué)郭沫若研究室合編,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138頁。

  10 郭沫若:《郭沫若集外序跋集》,上海圖書館文獻資料室,四川大學(xué)郭沫若研究室合編,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136頁。

  11 黃淳浩編:《郭沫若書信集》(下),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2年版,第75頁。

  12 黃淳浩編:《郭沫若書信集》(下),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2年版,第99頁。周揚說,“我對郭老說,您是歌德,但您是社會主義時代的新中國的歌德。這位《浮士德》的譯者,聽了我的話微笑了。郭老和歌德一樣是文化巨人,是自己民族的驕傲,就這一點上也是相似的。”(周揚:《泰山之神——中國的歌德》,見房向東編:《評說郭沫若》,北京:大眾文藝出版社2001年版,第263頁。)

  13 黃淳浩編:《郭沫若書信集》(下),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2年版,第101頁。

  14 黃淳浩編:《郭沫若書信集》(下),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2年版,第109頁。

  15 黃淳浩編:《郭沫若書信集》(下),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2年版,第142頁。

  16 黃淳浩編:《郭沫若書信集》(下),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2年版,第151頁。

  17 《郭沫若全集》(文學(xué)編第4卷),北京: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83年版,第15頁。

  18 《郭沫若全集》(文學(xué)編第4卷),北京: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83年版,第30-31頁。

  19 《郭沫若全集》(文學(xué)編第3卷),北京: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83年版,第405頁。

  20 郭沫若:《郭沫若集外序跋集》,上海圖書館文獻資料室,四川大學(xué)郭沫若研究室合編,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215-216頁。

  21 黃淳浩編:《郭沫若書信集》(下),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2年版,第69頁。

  22 黃淳浩編:《郭沫若書信集》(下),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2年版,第69頁。

  23 黃淳浩編:《郭沫若書信集》(下),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2年版,第66頁。

  24 《郭沫若集外序跋集》,上海圖書館文獻資料室,四川大學(xué)郭沫若研究室合編,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63頁。

  25 《郭沫若集外序跋集》,上海圖書館文獻資料室,四川大學(xué)郭沫若研究室合編,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52頁。

  26 陳明遠:《追念郭老師》,見《新文學(xué)史料》,1982年第2期。

  27 黃淳浩編:《郭沫若書信集》(下),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2年版,第144頁。

  28 《郭沫若集外序跋集》,上海圖書館文獻資料室,四川大學(xué)郭沫若研究室合編,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368頁。

  29 巴金:《戰(zhàn)士·詩人·雄辯家》,見房向東編:《評說郭沫若》,北京:大眾文藝出版社2001年版,第257頁。

  30 黃淳浩編:《郭沫若書信集》(下),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2年版,第66頁。

  31 黃淳浩編:《郭沫若書信集》(下),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2年版,第71頁。

  32 黃淳浩編:《郭沫若書信集》(下),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2年版,第68頁。

  33 黃淳浩編:《郭沫若書信集》(下),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2年版,第78頁。

  34 黃淳浩編:《郭沫若書信集》(下),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2年版,第79頁。

  35 黃淳浩編:《郭沫若書信集》(下),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2年版,第156-157頁。

  36 1961年6月1日,郭沫若在信中說,“我每天要接到很多信件,我自己很少看。因為同志們怕我費神,差不多全都代我處理了。您的信件,我卻是親自看的!保S淳浩編:《郭沫若書信集》(下),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2年版,第121頁。)

  37 1965年12月22日,郭沫若在信中說,“我說過早已厭于應(yīng)酬、只求清靜的話,指的是不樂意與那幫無聊之輩交往。至于你,什么時候來我都歡迎。我的房門永遠是對你敞開著的!保S淳浩編:《郭沫若書信集》(下),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2年版,第162頁。)

  38 1962年5月9日,郭沫若在信中說,寄的信和詩,“以前寄來的詩我都看過。我實在喜歡你,愛你。我接觸到的人不少,但象你這樣肯用心而又有明確認識的人,實在不多。因此,如果可能的話,我倒很愿意和你住在一道,作為一個老朋友,經(jīng)常關(guān)心著你的健康,讓你能夠好好地成長!保S淳浩編:《郭沫若書信集》(下),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2年版,第127頁。)

  39 1965年1月16日,郭沫若在信中說,“我知道你因為科研任務(wù)繁重,又要去上課進修,所以不能常到我這里來。但我是經(jīng)常想念著你的!保S淳浩編:《郭沫若書信集》(下),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2年版,第154頁。)

  40 1965年7月30日,郭沫若在信中說,“兩個多月了,一直沒有你的音信。使我心中非常牽掛。是不是因為上次立群在家里發(fā)脾氣的事,影響了你的情緒?我真是不安。立群長期患病,你是知道的。其實立群對于你并沒有什么惡意。你小時候,她也是很喜歡你的。近年來他的疑心病加重了,曾說我關(guān)心你甚于關(guān)心自己親生的子女;
說我們通信太多,跟寫情書一樣。我?guī)状稳托牡叵蛩忉專褐饕驗楦悴怀R娒,所以才?jīng)常寫信。自己的子女幾乎天天見面,當然就不用寫什么信了。古人說:‘幼吾幼以及于人之幼’,本是中國傳統(tǒng)的美德,今天看來也是正當?shù)摹!保S淳浩編:《郭沫若書信集》(下),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2年版,第15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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