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都哪個地方可以騎馬 [騎馬上新都]
發(fā)布時間:2020-03-01 來源: 幽默笑話 點擊:
我發(fā)蒙前長得單薄,而彼時之風(fēng)尚,以肥碩為榮光,于是常常羨慕胖仔;又因家居大巴山深處,好奇山外的天地,便尤其向往省城。有童謠為證:“胖兒胖嘟嘟,放假上成都。成都真好耍,胖兒騎白馬……”童謠頗長,有板有眼地敘述胖兒跟著他大舅,在成都一連串令人啼笑皆非的奇遇。
后來讀了流沙河先生的文章,才曉得成都并不好耍,好耍的是蓉城北邊一箭之遙的新都。新都不新,建城比成都還早,已經(jīng)2800多年了。
流沙河在一篇文章里說,本就蕭索的冬日,再碰上雪天,成都簡直無趣透頂。遂呼朋引類,奔新都而去。先逛一座園子,接著坐茶館,最后上飯店。沙河老的語言一派沉穩(wěn)、簡約,但其骨子里的活潑,骨子里的喜悅,卻給人反季節(jié)的聯(lián)想。仿佛是,園子內(nèi)夏荷滿湖,秋桂醉人,陣陣暗香襲來;而茶館中呢,三教九流,高談私語,彌漫出融融春意;飯店里則明窗凈幾,鮮菜新米,跑堂小姐個個秀色可餐……這般可人的茶館、飯店,在川西平壩其實常見,倒是新都這座園子堪稱稀奇。
普天之下,凡稀奇之物,必有來龍去脈。于是亂翻書,翻出如下常識――此園大名桂湖,建于隋,擴于唐,乃國中存留隋唐園林之典范。而依民間的眼神兒,看重桂湖,多為這里曾是楊升庵的家族園林。
400多年前,明代狀元楊升庵娶得才女黃峨,二人情深意篤,時常執(zhí)手唱和,流連于花前月下。湖光流情,塔影傳意,桂湖蕩漾開才子佳人的脂粉氣,幻化出世外桃源的童話美。然而就是這位楊升庵,在如此軟綿綿的地方,卻寫出了梆梆硬的文字:“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桂湖風(fēng)水奇異,不止楊升庵,凡浸潤其間的新都有志少年郎,長大成人后,無不一掃文弱之氣,成為頂天立地大丈夫。當(dāng)了文人的艾蕪,懷揣文學(xué)夢想,辭別故鄉(xiāng),去的是蠻荒之地,遇的是兇險之事,吃的是粗糲之食,交的是良善之友。最后以一部浪跡天涯的《南行記》,書寫出文學(xué)史上里程碑。當(dāng)了軍人的王銘章,抗戰(zhàn)中率部出川,雄赳赳,氣昂昂,壯士一去不復(fù)還。在血戰(zhàn)臺兒莊一役中,領(lǐng)殘卒千余,守孤城一座,抖威風(fēng)八面,御惡寇數(shù)萬,贏得中共中央的贊譽:“奮戰(zhàn)爭孤城,視死而歸,是革命軍人本色;決心殲強敵,以身殉國,為中華民族爭光!
流沙河在另一篇文章里,講到新都的寶光寺。眾所周知,寶光寺有名的是五百羅漢,但他只字未提,而是弘揚那里的一副對聯(lián):“挑起一擔(dān),周身白汗阿誰識?放下兩頭,遍體清涼只自知!鄙澈永险f他少時讀罷,仰頭發(fā)呆,一直困惑,“一擔(dān)兩頭,擔(dān)的是啥?”此后閱歷多了,悟出前頭是名,后頭是利。名利壓身,大汗淋漓;放下名利,才得遍體清涼。
循著沙河老的注腳,想開去,不同的人,其實會有不同的“一擔(dān)兩頭”。你是官人,你是平民,你是教師,你是學(xué)子,甚至,你是囚徒,你是乞丐,一切人概無例外,皆有自家的負(fù)擔(dān)、自家的期冀,均需“放下”,心平氣和,各安天命,始得快活也。以此類推,舉一反三,你就敞開琢磨去吧。如此質(zhì)樸而高妙的對子,簡直就是新都百姓心胸豁達、精神健康的一個符號,令人心向往之。
“胖兒胖嘟嘟,放假上成都……”童年不再,但童謠還在,童年的心思、童年的快樂便依稀回來。但在感覺中,童謠里的成都,早已置換成了新都。去新都,成了我至今未了的一個愿望。我總是想著有一天,同新都零距離,與楊升庵親近,與艾蕪親近,與桂湖親近,與寶光寺親近。但我深知,這種親近不可草率,須得與那里的人物氣質(zhì)及地域氛圍配套。因此,現(xiàn)代的交通工具,飛機、輪船、火車、汽車,哪怕摩托、單車之類,都應(yīng)棄而不用。惟一合適的方式,就是追尋我兒時的神往,身背油傘與干糧,騎著白馬上新都。
(作者系《文學(xué)自由談》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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