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中國芭蕾:孤獨的芭蕾
發(fā)布時間:2020-03-23 來源: 幽默笑話 點擊:
我們的芭蕾舞者很爭氣,團體和個人在海外屢屢獲獎。比足球提氣。可是,芭蕾舞在國內(nèi)卻一直扮演著雞肋的角色。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這是英國的浪漫主義詩人威廉?華茲華斯所寫的一首小詩。芭蕾舞在中國,便宛如這詩中的姑娘一樣,美麗得如同一道風景,卻無人走近,形單影只。從戴愛蓮女士自英國學成歸來將芭蕾舞帶進中國到現(xiàn)在,中國的芭蕾舞已經(jīng)走過了50多個春秋,這50多年以來,中國芭蕾舞事業(yè)攢下的家底就是體制內(nèi)的五家高水平的芭蕾舞劇院――中央芭蕾舞團、上海芭蕾舞團、遼寧芭蕾舞團、廣州芭蕾舞團、天津芭蕾舞劇院,還有體制外的香港芭蕾舞團,六個團體共有在編演員近400人,這便是中國芭蕾舞界全部的精兵利器。中國芭蕾舞界在海外的影響力著實不小,東方人能把西方的高雅藝術(shù)演繹到如此之境地也實屬不易,我們的芭蕾舞者很爭氣,團體和個人在海外屢屢獲獎。比足球提氣。
可是,芭蕾舞在國內(nèi)卻一直扮演著雞肋的角色,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這份孤獨與冷落也伴隨著中國芭蕾業(yè)界走過了50多個春秋對此,筆者采訪了中央芭蕾舞團前任首席,張藝謀版芭蕾舞劇《大紅燈籠高高掛》的主演,“謀男郎”孫杰,他講述了中國芭蕾優(yōu)雅背后的憂患。他有著《紅色娘子軍》、《堂吉訶德》、《胡桃夾子》、《大紅燈籠高高掛》、《淚泉》、《春之祭》、《天鵝湖》等諸多作品!都t色娘子軍》中的洪常青,他一演就是20年,被譽為芭蕾“常青”。2008年,40歲藝術(shù)高齡的孫杰離開舞臺,執(zhí)教于北京舞蹈學院芭蕾舞系。
看似絢麗的燈塔
每年,報考各類藝術(shù)院校芭蕾舞專業(yè)的學生趨之若鶩,僅以北京舞蹈學院為例,附中一年級到六年級每個班17到19個學生,大學有4個班,每年光北京舞蹈學院就要畢業(yè)80余人。從基層教育看,芭蕾舞的光景還算不錯。可六大院團的名額卻少之又少,中央芭蕾舞團目前有80名演員。其他院團大都只有六七十人。全國的職業(yè)芭蕾舞演員算下來不到400人。各個院團的編制都滿員了,基本上是走一個進一個。每個團每年至多一到兩個名額,進入劇團后,還要從實習演員、群舞、領(lǐng)舞、獨舞、主要演員、首席演員一步步地走下去。這條芭蕾之路可謂是布滿了荊棘的羊腸小道。用孫杰的話來說,中國只有一個朱妍,也只有一個呂萌,其他的芭蕾舞演員只能在平淡中走完自己的藝術(shù)人生,精彩只有自己歡呼,辛酸也只有自己感知。
芭蕾舞演員最好的年齡是18至30歲,大多數(shù)芭蕾舞專業(yè)畢業(yè)的學生在畢業(yè)之后考不進專業(yè)院團卻仍然選擇留在北京、上海等一線城市,以辦班教學,排舞蹈為生。寧可苦中作樂,也不愿意放棄這份從小就追求著的夢想。因為,中國芭蕾僅存的文脈也只夠在一線城市跳動,離開了北、上、廣也就等于同芭蕾永遠地作別了。
那些進入專業(yè)院團的芭蕾舞演員可謂是天之驕子,各個級別都分一二檔工資,群舞的工資標準都在每月5000元以上。首席演員年薪20萬元,作為工薪階層,這個數(shù)目已經(jīng)不算少了。只是能拿這個工資的時間真是太短了。樂隊的首席可以做上30年,而對于一個芭蕾舞演員來說,10年已經(jīng)不算短了。從群舞一點點地做起,要做到主要演員,起碼要完成團里的三個劇目的一號角色,才有資格申請評定。等做到首席的位置后,就要開始計劃退路了。而且首席需要有能力在劇團所有的中、外保留劇目中擔當主演,這種苛刻的標準是極少演員能完成和達到的。
自孫杰走后,中芭就沒有男首席,剩下的三位女性首席便顯得更為孤獨了。與之前多年的投資與培養(yǎng)相比,這份工作著實是一份夢想的職業(yè)。
劇目改良的艱辛
芭蕾舞是一個古老的藝術(shù),它上可溯源至15世紀的意大利宮廷婚宴。由于一直在歐洲的宮廷盛行,以致芭蕾舞的血統(tǒng)要較其他的舞蹈種類更為高貴。柴可夫斯基的三大芭蕾舞劇《天鵝湖》、《睡美人》、《胡桃夾子》連演上百年都經(jīng)久不衰?涩F(xiàn)今中國芭蕾舞面臨著諸多問題。現(xiàn)代芭蕾舞劇不被觀眾所接受,而古典劇目又經(jīng)歷了幾次改良失敗。古老的芭蕾舞藝術(shù)一直處于停滯不前的狀態(tài),在保持與還原中逐漸流亡,喪失生機。中央芭蕾舞團幾十年以來演出的都是原汁原味的俄羅斯版本的《天鵝湖》。在2002年開始嘗試著重新編排。團里的芭蕾舞編導煞費苦心地將全新版本的《天鵝湖》呈現(xiàn)在了舞臺上,并且在服裝、化妝、道具方面進行了全新的嘗試。結(jié)果是,演了兩年,觀眾完全不買賬。2007年,中央芭蕾舞團請來了俄羅斯芭
蕾舞大師瑪卡洛娃,恢復了原味純正的《天鵝湖》。從此以后,再不提及改良之事。觀眾又回到了劇場,演員們依然有板有眼地跳著沿襲了上百年的《天鵝湖》,一次醞釀和積蓄了幾十年的芭蕾革命竟成了一場鬧劇而草草收場了。對于觀眾可能是種福氣,因為經(jīng)典是需要百年傳承的。而對于這些藝術(shù)工作者來講,沒有新的生命血液的注入,就意味著離死亡不遠了。中國的芭蕾舞人也在前仆后繼的努力中無奈地接受了“天鵝之死”的事實。
張藝謀如何導演芭蕾舞劇
張藝謀于2001年5月,同旅法華裔作曲家陳其鋼、旅德華裔舞蹈編導王新鵬、舞美設(shè)計曾力、法國的服裝設(shè)計熱羅姆?卡普蘭和燈光設(shè)計伊夫-貝納德等與中央芭蕾舞團朱妍、孫杰等著名演員聯(lián)袂在北京首次推出了令人耳目一新的“謀氏芭蕾”《大紅燈籠高高掛》。
一個電影導演,對舞蹈并不熟識的張藝謀是如何編排芭蕾舞劇的呢?
張藝謀首先對音樂、舞蹈、舞美、服裝、化妝、道具都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和構(gòu)想。而他完成的則是作品整體風格和方向上的把握。張藝謀除了用“足尖上的藝術(shù)”展示凄婉的戲劇情節(jié)外,還采用京劇、民間建筑、舊款服飾、華麗燈光等表現(xiàn)手法,突破傳統(tǒng)意義上的芭蕾程式。張藝謀親自參與了舞臺與燈光的設(shè)計,并將電影語匯恰到好處地置入了古老的芭蕾舞當中。出爐后的《大紅燈籠》贏得了許許多多觀眾的好評。有“挑剔”、“勢利”之稱的英國媒體對中國以往來英國的藝術(shù)演出鮮有評介,對它的反應卻出人意料,不僅各報都刊出劇評,而且在五星評分制中,《泰晤士報》和《衛(wèi)報》給《大紅燈籠》打了三星;《金融時報》和《地鐵報》打四星,《泰晤士報》還把《大紅燈籠》列入倫敦當周上演的最佳5部歌舞劇排行榜?傮w上英國媒體的打分用我們的話說就是“良”。最終,《大紅燈籠》人選了國家舞臺藝術(shù)精品工程十大劇目之列。這位視覺大師的的確確為芭蕾舞界帶來上場旋風,可是旋風過后,也同樣遭到行業(yè)評論家的惡評。問題提得一針見血:《大紅燈籠》已經(jīng)本末倒置,其他藝術(shù)形式的輔助和極致展現(xiàn)蓋過了芭蕾舞本身。這種主次不明的作品已經(jīng)完全喪失了它的藝術(shù)本體。
芭蕾如何活下去?
芭蕾舞藝術(shù)是高貴典雅的,其消耗也是高昂的。中央芭蕾舞團每年的運營成本都在1300萬~1500萬之間。文化部對下設(shè)的包括中央芭蕾舞團在內(nèi)的十個藝術(shù)團體每年各撥款500萬。團里每年的演出收入大概能達到700萬~800萬,再有些企業(yè)及個人的贊助,收支基本上可以持平。但這個來自西方的貴族在中國待得還是苦哈哈的。
在國外,所有的芭蕾舞團都有自己固定的贊助商,而芭蕾舞演員們也都有品牌代言,收入不亞于娛樂明星。香港芭蕾舞團在待遇方面是很優(yōu)越的,有香港藝術(shù)發(fā)展局的撥款,康樂及文化事務署的贊助,大型籌款活動及票房收入。李嘉誠父子、何鴻桑、黃志祥等港澳名流富紳都曾擔任捐款促進會的會長職務。眾多如國泰航空、摩根大通、匯豐銀行、卡地亞等全球知名企業(yè)都對香港芭蕾舞團進行過贊助。香港芭蕾舞團也一直是香港賽馬會常年扶持的事業(yè)機構(gòu)。
中央芭蕾舞團近些年來一直在做著一個功蓋千秋的事情。他們下到工礦、企業(yè)、校園,為那些從未接觸過芭蕾舞的人群演出,并在北京大學百年講堂定期搞交流性質(zhì)的演出活動。他們教大家如何欣賞芭蕾,甚至讓大家穿上芭蕾舞鞋充分去享受芭蕾帶來的愉悅與美感。雖然正常的演出和排練已經(jīng)十分辛苦,可這些在國際上屢獲殊榮的芭蕾舞者卻期望能讓更多人欣賞芭蕾,愛上芭蕾。
芭蕾藝術(shù)在中國要活下去,還要活得好。它需要的不僅僅是祝福,更需要你和我的行動,走進劇場,陪伴中國芭蕾走出孤獨,走向盛世。
后記:孫杰在離開舞臺后去了北京舞蹈學院當老師,每周繁忙的時候有30多個課時。他住在南五環(huán)的亦莊,每天上下班往返要70公里,不過孫杰很滿足,畢竟他在退出舞臺后沒有離開他所摯愛的芭蕾。當問到當演員和做老師有什么差別時,孫杰說,老師沒有演員那么風光,獲得成功的反饋也沒有演員那么快,責任和壓力也要大于從前。當問到收入是否比過去有所減少時,他說,中國的首席就那么幾個,而老師卻有千千萬。他現(xiàn)在這樣忙碌,收入?yún)s不及過去的一半。不過,這就是生活,他已經(jīng)很滿足了。最近,孫杰還撿起了擱置20多年的書本,他明年要去考MFA(藝術(shù)學碩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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